&ep;&ep;嗯,

&ep;&ep;温千禾拘谨地坐在书桌另一边。

&ep;&ep;其实,我叫你来,不为别的,想当你面销毁一样东西,顺便给你一样东西,贺老打开保险柜,从里取出录像带。

&ep;&ep;并不陌生,温千禾记得,当时他说的话是被贺老拍下来了,怕自己食言。

&ep;&ep;贺老,实在抱歉,我没做到对您的承诺。温千禾起身弯腰道歉,是我无法做到,我愿意接受,

&ep;&ep;该来了总会来,迟早会面对。

&ep;&ep;别别,孩子,你听我说,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老骨头,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喜欢男孩子,思想转换不过来,才犯下这糊涂事。贺老饱经风霜的脸,侧着。

&ep;&ep;儿子混蛋,年轻时乱搞,长大了更是混账,你也看见了。我就指望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谁知道,唉,果然一根藤上的,脾气什么都一样控不住,都为了喜欢的人与家里翻脸,儿子为了女人,孙子为了男人。但不同的是,儿子最后发疯要了女人的命,而我这孙子最后发疯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不知贺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ep;&ep;贺老声音有点颤,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稍有点浑浊。

&ep;&ep;温千禾双手接过录像带,周/庭筠,他,做了什么,

&ep;&ep;贺老直直望着,其实那时我就想,你究竟给我这大孙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为你神魂颠倒,什么都不要,

&ep;&ep;这个,你看看,贺老又丢给他一卷录像带,不过,不要被我那傻孙子看见,会不好意思的,

&ep;&ep;是什么?

&ep;&ep;他做的蠢事。那一年我派了无数人跟在他身边,生怕他出事,这些都是那段时间拍的视频,照片,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看见自家孩子这样,哪还管什么男不男,女不女,只要他正常,只要开心,就好了。

&ep;&ep;贺老平平淡淡的语气带有无尽的心酸,那一年他没有一天是睡安生的,他想时间久了,周/庭筠自然就认命收手了,谁知道后面愈演愈烈,甚至出现自杀抑郁现象,不分日夜地找温千禾,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ep;&ep;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最后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温千禾的去向。

&ep;&ep;不管怎样,他都希望周/庭筠健健康康,不能一意孤行害了两个人。

&ep;&ep;周/庭筠第一次见温千禾回来之后,人是好多了,但依然没魂,他知道温千禾还在坚持与自己那个约定。他本打算去和温千禾说清楚,但周/庭筠开始正常了,每天将自己埋进工作中,绝口不再提温千禾。

&ep;&ep;事情好转,他也就没去了。

&ep;&ep;年轻人的感情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ep;&ep;就在他以为一切朝好的方面发展,某天突然传来周/庭筠猝倒在办公室的消息,要不是助手及时发现,人可能就没了。

&ep;&ep;醒来就头疼,胸口疼,全身疼,全靠心理疗养师贴身疏导。

&ep;&ep;心理疗养师多次提出让他去见温千禾,不然这心病无法医治。

&ep;&ep;周/庭筠怎么都不去见,说不能再打扰了,不能再犯错了,每次都重复同样一句话。硬逼着自己忘记,物极必反,心病越来越严重,只能靠药物。

&ep;&ep;可他心疼坏了,纵使以前遇见多大的事都没掉过泪的人,见周/庭筠那副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样子,老泪纵横。

&ep;&ep;同时也明白了,自己拆散的是两人的距离,不是感情。

&ep;&ep;而恰恰这感情坚如磐石,烙铁,超越了本身。

&ep;&ep;还有他低估那五年时间,温千禾是如何一点点刻进周/庭筠生命里,成为了无法分隔的一体。

&ep;&ep;于是铁定了心去找温千禾说清楚,结果周/庭筠又赶他前面去了,听医生说当时周/庭筠是看了手机,随后迅速拔掉管子,连夜买票飞过去。

&ep;&ep;大概是想通了。

&ep;&ep;但回来的依然是周/庭筠一人。

&ep;&ep;后来啊,温千禾就自动找上门来了。

&ep;&ep;他喜极而泣,差点就舔着个老脸去找温千禾认错了。

&ep;&ep;要强一辈子如今也得为两人爱情让路。

&ep;&ep;我不太想看,温千禾心莫名抽了一下,

&ep;&ep;贺老不解地凝视他洁白的脸颊,我知道是我的错,或许是我从来没有像这样热烈地爱过一个人,但我却能感同身受,你们俩给我这快死的老头子深刻地上了一课啊。还是不肯原谅我么,小禾,

&ep;&ep;不是,贺老,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换做我,恐怕未必有您做得好。我只是怕,怕看见这些我会更难过,温千禾知道周/庭筠肯定过的很不好,很不好,从现在他那些微小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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