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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次日一大早,怀真和谢珺洗漱更衣毕,正要去用早膳,刚一出门就见玉树盈阶芝兰满庭,那三个少年早就梳洗停当,站在外面恭候了。

&ep;&ep;不愧是谢家子弟,无论气质、仪态还是相貌都一个塞一个好,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很赏心悦目了。

&ep;&ep;“侄儿给殿下和叔父请安。”三人齐齐作揖道。

&ep;&ep;“你们几时来的?怎么不进去坐?”怀真纳闷道。

&ep;&ep;“侄儿怕打扰殿下和叔父休息,故而没有让人通报,实在是唐突,请殿下恕罪。”谢青阳神色恭谨道。

&ep;&ep;怀真挑了挑眉,望着他少年老成的样子,心想着昨晚吃肉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般拘谨,遂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要再一口一个殿下了,往后叫叔母就行了。”

&ep;&ep;三个少年不由受宠若惊,忙连声谢恩。

&ep;&ep;怀真随便用了些早饭,宫车便已到了大门外,听到她要走,谢青阳等人便都放下银箸,想要起身相送,却被谢珺一口回绝,勒令他们好好吃饭。

&ep;&ep;“晚上回来吗?”

&ep;&ep;“不好说,你也是成过婚的人,知道头三天新人不便露面。所以很多事情就得我拿主意,若是太晚的话我就歇在宫里了。”

&ep;&ep;“行,若是回不来,不管多晚都让人给我捎句话,我好放心。”

&ep;&ep;“我在宫里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玄鹤一直在暗中保护……”

&ep;&ep;“玄鹤?”谢珺凝眉道:“那个小道士怎么还没回去?”

&ep;&ep;怀真拢了拢披风,笑着道:“可能觉得外面的花花世界远比山中好玩吧!”

&ep;&ep;“你手底下那么多女兵,就不能训练几个做暗卫吗?”他有些幽怨道。

&ep;&ep;“哪有闲工夫……你、你不会连出家人的醋都吃吧?”怀真满脸不可思议,回头捏了捏他的脸蛋,失笑道:“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连公马都不能骑了?”

&ep;&ep;谢珺也忍俊不禁,趁着侍从们还没赶上来,上前一步附在她耳畔悄声问道:“怎么,驸马不够你骑?”

&ep;&ep;怀真的脸‘腾’地绯红了一片,银牙暗咬,嗔道:“正经点,如今可是大将军了。”

&ep;&ep;他只顾腆着脸笑,手伸到她袖中与她十指相扣,叮嘱道:“方才开玩笑的,忙的话就不用顾念我了,这两天我正好去各处官署转一圈。”

&ep;&ep;“好,”怀真抽出手道:“那我先走了。”说罢匆匆步下台阶,登车而去。

&ep;&ep;第153章.开明此乃朕之意,不必再奏

&ep;&ep;帝后大婚没多久便到了年终,正当怀真为各项繁冗的祭祀焦头烂额时,永嘉大长公主回到了洛阳,她只得丢下手头的事,特意出城去迎。

&ep;&ep;永嘉是极重规矩的人,前几年又受太皇太后影响颇深,一度成为京中女德典范,较起真来连太皇太后都自愧不如。

&ep;&ep;洛阳动乱之前,她被陆家人护送至青州避祸,原想着李晄登基后便会立刻接她回来,因为后宫需要有资历的掌事人。

&ep;&ep;而太皇太后过于年迈,且不通庶务,无法辅佐新帝。

&ep;&ep;可出乎意料的是,李晄继位后只派使者送去礼物慰问过她,但绝口不提接她回京之事。而且他不仅将大婚典礼交给怀真操办,甚至力排众议,将各项重大政务都交由她协理。

&ep;&ep;最不可思议的是,李晄破例准许怀真入政事堂,并且给她加封号‘定国’,甚至将原本应该给陆家的大将军也给了她的驸马,是可忍孰不可忍!

&ep;&ep;于是,当怀真带着人在建阳门外迎候时,永嘉连车也未下,只是隔着帘子冷喝道:“跪下!”

&ep;&ep;怀真虽觉莫名其妙,可也不好忤逆长辈,只得在道边跪下,举手加额恭恭敬敬道:“姑母有何见教,怀真洗耳恭听。”

&ep;&ep;“你身为长公主,本该为闺阁女子做表率,可你却视礼法规矩如无物。既已成婚,就该在后宅好好呆着,相夫教子才是你的职责。可你竟不顾男女大防,整日里抛头露面,甚至往来于朝堂与官署之间,试问你可还记得何谓妇人四德?”永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从车窗里一字一句传出来。

&ep;&ep;在场属官和仪卫们俱都吓了一跳,但也有暗中赞同者,只是不敢表露罢了。

&ep;&ep;这些说辞对怀真而言都只是老生常谈,以前早就听腻了,但也仅限于以前,在她重回洛阳之后,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对她说这些话。

&ep;&ep;她缓缓放下手,跪直了身体,不卑不亢道:“姑母,您所说的规矩已经过时了。女子并非只能拘于闺阁相夫教子,我见过辛勤耕作的女子,见过奋勇杀敌的女子,见过学识渊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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