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郎,该就寝了。”她软软唤了一声。

&ep;&ep;他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将她一把抱起,穿过长廊疾步往回走去。随着槅门关闭,袍服、裙衫、衣带、鞋履落了满地。

&ep;&ep;契合的瞬间,罗帐深处传出快活至极的吟哦。

&ep;&ep;他用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让她无法开口,也无法思考,只能闭目承受,用心体会他给予的热情和快乐。

&ep;&ep;他抱着她在枕席间翻来覆去,吻得她头脑昏沉口干舌燥,在她意乱情迷之际,伏在她耳畔一声声倾诉着不变的相思和爱慕。

&ep;&ep;在她想要回应时却蛮横地重重吻她,让她挣扎哭泣无法出声,最后将满腔热情和爱意涓滴不剩地交付给她……

&ep;&ep;直至月上中天,寝帐中的动静总算平息下来。

&ep;&ep;怀真支起身子想去擦洗满身的黏腻,却被他横臂拉回了怀真,紧紧箍着道:“泱泱,别走。”

&ep;&ep;怀真轻轻挣了挣,嗓音绵软无力,娇声道:“满身汗味,臭死了,我洗洗就来。”

&ep;&ep;“忍一回吧,我想多抱抱。”他吻着她额角的香汗,低声恳求道。

&ep;&ep;“好,就依你。”她此刻四肢酥软,正懒得动弹,就势蜷在他怀里,抱着他横在胸前的手臂睡着了。

&ep;&ep;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又缠着要了几次,缱绻入骨,温柔旖旎。

&ep;&ep;怀真早上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恬静睡颜,顿时心情大好。纤指拂开他鬓边乱发,在他俊挺的眉目间吻了吻,这才抽身而起,给他盖好锦被,出去洗漱了。

&ep;&ep;不一会儿,她又坏笑着进来了,手中拈着一支细细的朱笔。

&ep;&ep;**

&ep;&ep;谢珺醒来时,怀真早已离去。他的衣物整整齐齐叠放在枕畔,上面用发簪压着一张花笺。

&ep;&ep;昨夜的激烈欢爱让他心头郁气尽皆散去,此刻神清气爽通体安泰。

&ep;&ep;他伸手取过花笺,待看清她留的字迹时,不由得面红耳赤。忙起身掀开薄衾,低头瞧了一眼,正对上一个颤巍巍的圆脑袋,瞪着两只绿豆大的红眼睛,朝他咧嘴笑……

&ep;&ep;她这一身画功,从来就不知道用在正经地方,只会变着法子的捉弄他。

&ep;&ep;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上嗅着她的气息,心底泛起无尽的柔情蜜意。

&ep;&ep;在他心中,她永远只有二十岁,所以无论做出多幼稚顽皮的事,都不会太意外。

&ep;&ep;每逢除夕,宫中最盛大的节目当属驱傩逐疫。

&ep;&ep;即选中黄门子弟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共百二十人为侲僮,白衣赤袴元衣朱裳,在除夕夜的大傩礼中配合方相氏,以桃弓苇矢将灾疾恶鬼逐出禁中。

&ep;&ep;其次便是封井祭拜、赐屠苏酒、终夜守岁等。

&ep;&ep;怀真在大傩礼结束后,和李晄一家用过年夜饭后,便出宫回了将军府,结果到了门口才知道谢珺去城外军营慰劳官兵,几个孩子都去陪母亲过年了,所以偌大一个府邸,竟然只剩下她一人。

&ep;&ep;“殿下,要不要派人去给大将军传话?”回内院的路上,贴身婢女问道。

&ep;&ep;“大晚上的,就不必折腾侍卫了。”怀真伸了个懒腰道:“难得有个清闲的时刻,我独个儿呆着,你们也不用侍候,自己回去守岁吧!”

&ep;&ep;和往年一样,前堂已经设好了祭品,龛上奉着三座神位,分别是帝妃和葭葭。

&ep;&ep;每座神位前皆附有一副小像,乃逝者昔日形貌,然而葭葭面前所附的却是一个总角幼童的模样。

&ep;&ep;负责整理擦拭的都是她身边的心腹,众人自然知道她供奉葭葭的缘由——因为葭葭救过她的命,可是谁也不明白为何那画像是何用意。

&ep;&ep;怀真在神龛前焚香告祭罢,又默默陪了一个多时辰,刚走出来就看到桃枝在等候,见她出来忙上前禀道:“玄鹤道长请您去庭中。”

&ep;&ep;说罢给她披上斗篷,又塞了只手炉道:“下雪了。”

&ep;&ep;“那明早可以堆雪人了。”怀真笑着接过来道。

&ep;&ep;“恐怕堆不起来,洛阳哪有雍州那样大的雪?”桃枝笑着摇头道。

&ep;&ep;怀真穿过前堂,刚走到檐下,便听到静夜中响起铮然琴声,妙音泠泠,荡气回肠。又听得一声清叱,就见细雪纷纷中,寒光炸裂,一个身披鹤氅的修长身影拔地而起,手中剑芒吞吐,如白虹贯日。

&ep;&ep;她深吸了口气,只觉心旷神怡,不由怔怔地走到了阶前。

&ep;&ep;雪光、月光与剑光交织,天地间为之一亮。

&ep;&ep;沉郁旷远的琴声如地底暗流般奔涌过来,漫过了她的双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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