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庆州府知府大人亲自出来迎接,威严仪仗引得不少行人驻足观看,纷纷赞叹。

&ep;&ep;此次敬香,辽袖不愿张扬,也就没有大排筵席。

&ep;&ep;知府亲自指挥人打扫楼台客舍,接待如此贵重的人物,哪儿的椅子该怎么摆,哪只架子该放什么古董,他亲历亲为。

&ep;&ep;文凤真好似不高兴,冷着脸,下人们无法揣摩他想什么,只好掂量着脑袋做事。

&ep;&ep;辽袖瞥他一眼,他还在跟上辈子的文凤真置气吗?

&ep;&ep;庆州府的叛匪生事三年,甚至砍了几个朝廷命官的头祭旗,持械好斗,气焰嚣张。

&ep;&ep;知府立刻将这几年的卷册拿了过来,

&ep;&ep;庆州府山高林密,境内奇峰插天,群山重叠,当地居住的蛮民占据险地屡攻不下。

&ep;&ep;徽雪营的随军辎重粮食全部安置在燕溪。

&ep;&ep;这日上午,文凤真坐在当中一把太师椅上,正与副将商议军事。

&ep;&ep;门外请来的燕溪县县令已经到了。

&ep;&ep;辽袖坐在高阁的一道帘子后,到处是戒备森严的士兵,铠甲鲜明列刀雪亮,肃立在周围,

&ep;&ep;十几名官员从大门鱼贯而入。

&ep;&ep;辽袖不免有些疑惑:“殿下,叫他们来做什么?”

&ep;&ep;文凤真双手抚上栏杆:“我已经查过了这三年来数桩官盐被劫案,燕溪县从主薄到县令也是僚民,这些人只要是族谱有名的,不管认不认识都会帮。”

&ep;&ep;“你以为官家的粮食盐铁为什么就是过不了庆州府的大山,为什么叛匪被困在山中三个月还有吃有喝,三年都剜不掉的,必然是一块烂疮。”

&ep;&ep;他望了她一眼,笑道:“微臣要向公主讨一个旨意。”

&ep;&ep;文凤真示意各位官员坐下,起先还是笑意盈盈地请茶,温暖如春风拂面。

&ep;&ep;“本王今日只是想请诸位喝茶,具体作战计划,本王已经部署妥当,只是需要诸位好好配合。”

&ep;&ep;众人对视了一眼,心想淮王殿下传闻中恶劣傲慢,从不遵纪守规,没想到生得斯文儒雅,对地方小官儿客客气气。

&ep;&ep;看来京城的消息有误啊!

&ep;&ep;众人随即笑呵呵地拱手:“一切遵从淮王殿下的命令!”

&ep;&ep;文凤真慢悠悠站起身,抿了口茶,掀起眼帘,干脆利落地咬了几个字。

&ep;&ep;“是这样的,本王觉得诸位面目可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绑了!”

&ep;&ep;文凤真骤然变脸,露出冷酷的獠牙,而且用的理由如此简单粗暴。

&ep;&ep;让人不敢置信,始料未及。

&ep;&ep;士兵一拥而上,燕溪县县令颤巍巍挣扎着,满脸通红,慌不迭大喊。

&ep;&ep;“殿下……您虽然贵为异姓王,可咱们都是朝廷命官,穿的是官家袍制,您怎能毫无缘由地动咱们!”

&ep;&ep;众人激动得嚷嚷:“是呀!你要拿咱们,也得有长公主的旨意!”

&ep;&ep;文凤真冷笑一声:“本王早已禀报长公主,若不是因为长公主,按照本王从前的脾气,你们早已身首异地!”

&ep;&ep;文凤真懒得跟他废话,眉眼冷冽。

&ep;&ep;“你勾结贼寇,通风报信,还敢跟本王置喙,本王今日就是要对你无礼,脱了他的官袍,先打了再绑!”

&ep;&ep;淮王殿下一来便绑了当地县令,押进大牢,毫无理由,开始彻查衙门的所有公文薄册。

&ep;&ep;一股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蔓延。

&ep;&ep;夜里,辽袖拿着庆州府特意献上来的明墨,沾了沾毫尖,在纸上作画。

&ep;&ep;辽袖正聚精会神时,听到他说。

&ep;&ep;“微臣来向公主请旨,彻查庆州府各县的衙门。”

&ep;&ep;她继续绘画:“殿下,你做的动静这么大,仅仅凭靠你的直觉吗?”

&ep;&ep;“那公主罚我吧。”他伏在她身旁,“微臣受着。”

&ep;&ep;他向来就是这个脾气。

&ep;&ep;连老皇帝掌权时,他也是这样凭借野生敏锐的直觉,哪怕先斩后奏。

&ep;&ep;“长公主贵有四海,多收我一个也不多。”

&ep;&ep;文凤真拿过这块墨,睨了她一眼:“画给微臣瞧瞧吧。”

&ep;&ep;她瞥了他一会儿,这人怎么不生气了?

&ep;&ep;她招了招手:“那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