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闹剧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匆忙,曲懿被拉出十米距离后,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

&ep;&ep;闹事的人已经跑远,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路口,不怕冷似的,穿着单薄的衬衫,西装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阳光照拂在他身上,轮廓漫开一层薄薄的光晕。

&ep;&ep;仿佛丝毫没受到影响,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姿态,步伐也慢,高高瘦瘦的身形在地面上落下一片单薄的影子,像铁片,绷得挺直。

&ep;&ep;迎着光,曲懿眼睛被刺得有些难受,在那道背影变得模糊不清前,转回脑袋。

&ep;&ep;车门一关,曲懿开始泄火,“演了个祸国殃民的角色就得被扔鸡蛋?这群人能不能别把电视剧里的角色代入到现实?”

&ep;&ep;大壮默了默,觉得有必要把真相告诉她:“懿姐,刚才那些鸡蛋不是朝你飞去的。”

&ep;&ep;第一下是朝前面的男人去的,被他躲开,才会掉到曲懿脚边,后面那三下也是,最后一次不知道是手偏了还是怎么,按照弧线,连他头发丝都碰不到。

&ep;&ep;大壮却看见男人往旁边一站,主动拦下这一击,本该砸在曲懿身上的鸡蛋在自己西装上开出了花。

&ep;&ep;动作快到仿佛是错觉。

&ep;&ep;难不成真的是错觉?

&ep;&ep;这怀疑被大壮咽回肚子里,“我觉得应该是冲185去的。”

&ep;&ep;曲懿顿了几秒,眨眨眼睛闭麦了,想到什么,经过一番权衡后说:“这地方没法住了,找个时间把我行李搬到寒山别墅去。”

&ep;&ep;“姐你不是才刚搬过来吗?”

&ep;&ep;“这里不安全。”她给出解释。

&ep;&ep;她不喜欢太喧哗的环境,但也接受不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氛围,刚搬来的小区地段介于热闹与冷清之间,私密性好,安保性也强,进小区都得经过身份验证。

&ep;&ep;哪成想会碰上个疯子到处丢臭鸡蛋。

&ep;&ep;今天是别人被扔鸡蛋,指不准明天就是她被人泼硫酸。

&ep;&ep;这家,得搬。

&ep;&ep;大壮听得有些无语:“懿姐,你现在这么惜命了吗?”

&ep;&ep;“好死不如赖活着。”脑袋还是胀得难受,曲懿阖眼靠在椅背上,纤长的睫毛盖下一片阴翳,形神俱疲。

&ep;&ep;片刻又改口:“算了,先不搬,再给这地方一个机会。”

&ep;&ep;曲懿拍宣传图的空档,大壮把刚才发生的事尽数汇报上去,还没等来回复,先刷到一条新闻,说什么某温姓律师遭到受害者家属恶意报复。

&ep;&ep;画面很眼熟,是他几小时前亲眼见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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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次遇上的摄影师品味刁钻,对镜头完成度的要求极为苛刻,曲懿凹了不下二十套造型,笑到肌肉都快僵硬,才肯放过她,最后千挑万选也只挑出其中的三张成图。

&ep;&ep;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这会更是累到脚都迈不开,在原地休息了会,才打了声招呼离开。

&ep;&ep;一上车,曲懿蹬掉鞋子,裹着小毯,阖眼靠在椅背上,耳边传来大壮字正腔圆的行程汇报。

&ep;&ep;最后才提到185。

&ep;&ep;他认真划拉着资料,不吝赞美道:“懿姐,你这邻居还挺了不得。”

&ep;&ep;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成为杭城顶级律所合伙人,本来就没几个人能做到,更何况是他这种出身寒门的人。

&ep;&ep;曲懿意兴阑珊地哦了声,喝了口大壮提前准备好的红糖姜茶,小腹有了些暖意,短暂地压下生理带来的不适感。

&ep;&ep;“不过有传言说,温北砚这人眼睛就跟掉进钱眼里一样,不管你干了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勾当,只要给的钱到位,他都能替你辩护。会被人丢鸡蛋,就是因为替一个杀人犯辩护,遭到受害者家属的报复。”

&ep;&ep;见钱眼开、冷血是真的,能力强也是真的,一审被判死刑的人,经他这一张嘴,硬是被救成了有期。

&ep;&ep;说起来那案件性质还挺恶劣,被扔鸡蛋还算轻的,要换做自己是受害者家属,不朝他泼粪水都不解气。

&ep;&ep;一审死刑最后改判成有期徒刑的案例不是一个两个,曲懿当他在夸大其词,神化这人的能力,也就没放在心上,盖子刚扣上杯口,手突地一顿,慢好几拍才找回自己声音,重点却是偏的:“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ep;&ep;“那185?”大壮一脸莫名其妙,“温北砚啊。”

&ep;&ep;曲懿神经绷开一瞬,呼吸轻了又轻,“后两个字怎么写的?”

&ep;&ep;大壮把调出来的资料给她看。

&ep;&ep;熟悉的字形,盯到眼睛都有些失焦,潜藏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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