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p;&ep;门口隐约传来示意的咳嗽声,他站起身来。来人却是樵苏,樵苏闻到帐中花露味道,暧昧地笑了笑,大约是以为昨夜他带了女人回来。他并不辩解,只是低声问樵苏:“何事?”如今北境情势急迫,任何事都可能是要事。

&ep;&ep;樵苏瞥了一眼被李璘挂在床头的面具,道:“以后殿下就再用不到这事物了。”他揣测着樵苏的用意,一言不发。樵苏又道:“殿下有位故人应当一见。”

&ep;&ep;故人……樵苏在前方引路,他用尽全力按下心头冲动,不令自己陷入最疯狂的幻想。

&ep;&ep;自然不会是她,他笑自己的愚蠢,他认不出眼前这个女人。一旁是沉默的乌仁将军和樵苏。直到眼前的那个女人流着泪唤出他的乳名,他才醒悟——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如今的摄政王妃。他忽然明白了樵苏的语义——他的生母可以证明他的血统,她要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和第二任丈夫兵戈相向。

&ep;&ep;他对母亲的最后印象,是幼年的他躲在帷帐之后,看到母亲跪在地上被粗鲁的兵士拖行。他身后,乳娘用尽全力捂住他的嘴。他无法把印象中那时哀戚又狼狈的母亲同眼前这个华贵却疲惫的女人调和起来。他并不怨恨她,只感到失望和孤独。

&ep;&ep;他没有退路了。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遗憾、欲望和理想。而他的过去就像他为她制的最后一瓶花露,如今已是灰烬中的碎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