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天前。

&ep;&ep;许途收集完虚的魂体带回狱镇殿正在准备封印的事宜。

&ep;&ep;“大人,小姐想见您。”

&ep;&ep;“出什么事了吗?”

&ep;&ep;黑影拱手将腰压得更低。

&ep;&ep;他看了眼还在进行的咒术,“你带点布洛芬和卫生巾过去,再增多几个布守。”

&ep;&ep;“现在就去。”

&ep;&ep;“是。”

&ep;&ep;将虚的魂体封印完毕后,许途立即离开地府,途中被当初招降他去地府的执政官碰见,拉去叙旧,他推脱喝了两杯就走。

&ep;&ep;一夜的游渡,再回到人间,已经是清晨。

&ep;&ep;许途估摸着这个时间陈岁一应该刚睡下不久,于是先去冲洗一下自己,洗去从地下带上来的灰尘气息和厚重的檀香味。他又出门买了些陈岁一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和平时爱吃的小零食。路上看到开早门的花店,他踌躇着进去买了枝向日葵,他记得姐姐喜欢这种花。回家后,他把屋子收拾了下,屋子并没有很乱,陈岁一不是那种发脾气就搞破坏的人,她没有那个气力和精力。快十一点,楼上响起了轻巧的动静。许途把做好的午饭端到叁楼,轻轻敲开了那扇他独自开合了一百多年的门。

&ep;&ep;门内的人没有应声。许途推开门进去,陈岁一正躺在床上写教案和开学前要交的专业小论文。陈岁一见到许途进来,也不惊讶,看了他一眼就将电脑放下,语气里似往常那样耍无赖,“许途,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香芋包子!”说罢就扯过许途的手放在被子里捂,熟稔的耍无赖动作,仿佛前些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ep;&ep;许途不知道陈岁一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他一直清楚,无论是百年前的陈岁一还是百年后的陈岁一,她的倔强都从未变过。

&ep;&ep;“好啊。”十八九岁般略显低沉却像大提琴般的嗓音带着湿意。

&ep;&ep;“可是,姐姐真的不想吃我做的东西吗?”委屈的眼神低垂,被埋在被子里微凉的手轻轻抓挠着按压的软棉的手,温热的温度隔着被褥的棉花传递到微凉的掌心上,浅薄的暖意从手心处炸开沿着血管游走到全身的经络里,一阵酥麻。

&ep;&ep;现在,他心甘情愿被她骗。

&ep;&ep;许途将院子的结界解开,只让几个护守呆在周围看家。

&ep;&ep;今天的天气让陈岁一觉得很舒适,阴云遮住了太阳但是不下雨。吹过的微风里带着属于八月的气味,是被日光晒干的枝叶气息,是燥热裂开的泥土气息,是草木摇动的气息。陈岁一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过外面的气息,这一切都让她很喜欢。

&ep;&ep;她眯着眼伸了个懒腰,手刚放下来就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攥紧,嘴唇上抵着一根吸管——那是许途刚买的饮料。她也不嫌弃,就着许途的手就吸了起来,还报复性得吸了好几口将里面的桂花味凉粉都尽数吃掉。

&ep;&ep;许途笑着看她用力的脸颊凹陷下去,眼角弯弯地,开口却尽是撒娇的委屈,“啊,姐姐都吃完了,那我吃什么?”

&ep;&ep;不管多少次,陈岁一还是吃这套,唇角微弯,她笑着掂起脚,贴上那张低温的唇瓣,将舌尖的桂花香尽数渡到他的口腔里,唇舌纠缠,许途满足得压下腰将头贴在她颈肩处,细软的头发蹭得她发痒,“好吃。”

&ep;&ep;许途还带她去了夜市。陈岁一这个假期一直都是晚上补课,所以没有来逛过这里的夜市,这是她第一次。临近中秋节,街上挂起了各式的兔子和月亮型的彩灯,交错相替。城中村的节日气息总是比城市要浓郁,街上已经开始有买灯笼的在吆喝。许途握紧陈岁一的手,跟随她穿梭在各个挂着彩灯的小摊里,小道弯弯曲曲,人挤着人,许途收紧手指将人攥得更紧。各式各样的小彩灯在陈岁一面前一个一个地飘过,她看馋了。

&ep;&ep;“姐姐?”

&ep;&ep;陈岁一停下来,反拽着许途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子上,这里人不多,灯笼的样式也少。她拿起一个用树枝搭作支架,透绿的纸层简陋地糊在支架上,勉强做到了四处不漏风。

&ep;&ep;“许途,我们买这个小灯笼回去挂着吧。”

&ep;&ep;“杨桃形状的吗?”

&ep;&ep;“对!就要这个形状!就挂在杨桃树上,骗你院子里的那棵树这就是它杨桃。”

&ep;&ep;回家后,陈岁一站在树下指使着许途爬上树去挂灯笼。梯子倚在粗大的树干上,漆黑的树影里只有细微的光亮,树下陈岁一扶着梯子,时不时问许途有没有挂好。很快,许途将灯笼挂在靠近陈岁一房间那处的树枝上,单独延伸处的枝条挂者透绿的灯笼摇摇曳曳,微亮的火苗在透绿里明明暗暗,却始终没有熄灭。

&ep;&ep;陈岁一拍了拍从树上跳下来的许途,手掌上蹭上了细碎的划痕。许途握住她挥动的软手,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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