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部分人都觉得不合理,可见纵容杀人犯苟活是对死者不公,且尊善先生也表明自己愿意接受制裁??」昆寇当眾掏枪,他一手黑枪,一手摊开左掌心的条码,不忘提高音量:「那么!作为超常症病患的我应该有权制裁滥杀同胞的罪人吧!」

&ep;&ep;这一刻,眾人一顿。

&ep;&ep;他们似乎应该阻止,似乎又没理由阻止,群眾们动弹不得,思绪挣扎。

&ep;&ep;没给大家足够时间思考,昆寇单手向前,将准星朝向尊善:「我有资格制裁你吧,舜?」

&ep;&ep;尊善闭口不言,他仅是皱眉,清楚面前的恶徒并非为了正义,而是为了私利。

&ep;&ep;「我要代替死去的同胞制裁你。」昆寇邪笑,他准备扣下板机:「你也可以在眾目睽睽下反杀我,就像你过去杀死朱荼那样。」

&ep;&ep;语毕,恶魔的子弹击出。

&ep;&ep;没等眾人回神,枪响后,尊善已用两指夹住子弹,白烟混杂烟硝定格于视野,宛如时间暂停。

&ep;&ep;民眾才刚大开下巴,就见毒蝎再次刺出击,昆寇拔出匕首,快速向前,毒螫刺向尊善,却被尊善瞬间抓出破绽。

&ep;&ep;尊善一技横肘就将昆寇手中的武器敲飞,令染毒的匕首牢牢插进一旁殿堂大门上的「净修罗」木匾,匕首不偏不倚贯入修罗两字之间,唯独净字安然无恙。

&ep;&ep;并非不愿接受制裁,而是舜早已死去。

&ep;&ep;尊善打从心底明白,自己早已不是修罗。

&ep;&ep;面对奇袭失败,昆寇早料到会是这般结果,但他仍被尊善的气场震得冒汗,以尊善的本事,飞出去的大可是他的脑袋:「不愧是修罗,果真难以拿下??」

&ep;&ep;尊善狠瞪昆寇,霸气侧漏:「你,没有资格制裁我。」

&ep;&ep;「我确实没有。」昆寇哽咽,他脚软退了几步,随后狰狞一笑:「但是他有。」

&ep;&ep;茫茫人海中,循业火烧来的仇恨腾空跃出人群。

&ep;&ep;受憎恨驱使,恶鬼脚踩苍炎,抽刀跃起,朱瑯来到尊善后上方,这一刀下去,满载剧毒的短刀将斜斩尊善侧颈,就算断不了头,涂于刀锋的猛毒也将致尊善于死。

&ep;&ep;对此尊善也料到了,但他却不为所动。

&ep;&ep;眾人瞩目下,因果终于来到尽头。

&ep;&ep;这一刀下去,仇恨的枷锁将被斩断。

&ep;&ep;这一刀下去,地狱的大门将被划开,修罗将与真相一同没入地狱。

&ep;&ep;最后一次直视朱瑯,回眸排山而来的恨,如同以往,尊善收起霸气,收起严肃,收起至今为止的遗憾与应当表露的悲伤。

&ep;&ep;他希望有朝一日,当孩子回想起父亲时,自己的面容是和善,是和蔼,是从容且带着关爱。

&ep;&ep;不管孩子用什么表情看着他,他都想予以开朗的笑。

&ep;&ep;尊善希望自己能永远以这样的表情停留在朱瑯的记忆里,他回望拔刀跃下的朱瑯,脸上写道。

&ep;&ep;「对不起。」

&ep;&ep;短短三字,笑顏夹带无尽悔意。

&ep;&ep;对不起杀了你父亲,对不起没办法伴你到未来。

&ep;&ep;没有还手,没有半点遭到背叛的心寒,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尊善坦荡接受期盼已久的制裁。

&ep;&ep;而读出尊善脸上的遗言,剎那间,滞空的朱瑯愣住了,他受愤恨蒙蔽的双眼瞬时清澈,但持刀的双手却来不及停下。

&ep;&ep;为什么?

&ep;&ep;为什么会是这种了然于心的表情?

&ep;&ep;朱瑯比谁都要清楚尊善的实力,依尊善的身手,他闭眼都能把持刀的自己反压在地上暴揍,但他却呆站在那,究竟是为什么?

&ep;&ep;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此刻的自己竟觉得刀锋落下后,自己将后悔莫及?总觉得这辈子最重要的事物都将随刀锋而去??

&ep;&ep;最后一刻直视尊善,昔日种种回忆迅速划过朱瑯脑海,习武,捉鬼,日常,不论哪一幕,自己的表情为何,尊善总是温柔笑着,那开朗的笑顏已深深烙进朱瑯的灵魂。

&ep;&ep;明明生母对他笑过,生父也对他笑过,或许还有其他人对他笑过,但没一人像尊善这样清晰。

&ep;&ep;朱瑯无法理透其中的原因,只因他不晓得何谓父爱,更不明白尊善究竟有多爱他,爱到愿意惨死他刀下。

&ep;&ep;结局已定,恶魔狞笑,被恩怨纠缠的两人对视彼此,殊不知一道闪光倏忽炸向毒刀,未知的病症及时偏移刀路。

&ep;&ep;白光未使朱瑯松手,却成功将生死区隔,刀锋最终大幅划伤尊善的左臂,朱瑯也在同一时间挨了发麻痹弹,两秒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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