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结束了和薛尽洲的聊天,关意绵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她强打精神,检查房间里有没有隐秘的监控,并未发现异常。

&ep;&ep;她松了口气,短暂放松了下来。

&ep;&ep;但是关意绵立马又开始焦虑:万一薛尽洲偷偷背着自己对关氏下手怎么办?她甚至觉得薛尽洲对自己殷切是想用自己作为关氏的切入点。

&ep;&ep;关意绵下意识想找朱九良商量,但拿起手机又放下——万一薛尽洲监视自己的手机怎么办?关意绵不知道是否有这种可能,但是谨慎为上。

&ep;&ep;她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决定去找关山越。现在她能力有限,短时间提升能力又不现实,只希望关山越不太愚笨。

&ep;&ep;关意绵盘算着,敲响了关山越的书房门:“爸爸。”

&ep;&ep;“进。”

&ep;&ep;关意绵走进房门,看到关山越在工作。他没有避着关意绵,大方地敞着电脑。

&ep;&ep;“怎么了?”

&ep;&ep;关意绵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绞着手:“爸爸,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ep;&ep;“嗯?”

&ep;&ep;“果然是女儿贴心啊,”关山越慈爱地笑了笑:“是有些不开心。爸爸被一个人骗了,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ep;&ep;“哦。”关意绵佯装松了口气,“社会上的人都很坏的,爸爸以后要小心。”

&ep;&ep;“嗯嗯。”关父笑得更开心了,“谢谢绵绵,爸爸以后一定小心。”

&ep;&ep;关意绵见他对自己的提醒不太上心的样子,有些着急,但是关父这样的人不会喜欢听别人说教的,她也不能直接就卖了薛尽洲。于是她绕到关山越身后,主动帮他捏肩:“爸爸工作很辛苦吧,周末还在工作。”

&ep;&ep;“还好。”关意绵之前体育课帮朱九良揉过抽筋的肌肉,有些力气在,关父舒服地闭上了眼。

&ep;&ep;关意绵斟酌着开口:“爸爸,我有个初中同学父母被人坑了,家里破产了,房子车子都被抵押了,”她顿了顿,软软地语气带着一丝担忧:“爸爸,你说你被人骗了,那我们会破产吗?”

&ep;&ep;“不会的,绵绵。”关父示意她停下,转过头问她:“绵绵怎么突然担心这个?是遇到什么困难吗?告诉爸爸,爸爸帮你解决。”

&ep;&ep;关意绵心里一突,觉得关父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愚蠢,什么都看不出。看来自己终究太稚嫩了——可凭什么同样是十几岁的高中生,薛尽洲就比自己强?

&ep;&ep;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父亲搪塞过去,她大脑飞速运转,嘴上嗫嚅道:“今天想到生死,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又看到爸爸有心事,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对不起两位妈妈,利用了你们。

&ep;&ep;关山越听到“生死”果然沉默了,他这次的语气认真了很多:“放心吧绵绵,有爸爸在,我们家不会出事的。”

&ep;&ep;“嗯。”关意绵的泪腺好像还在敏感脆弱的状态,此刻她对眼泪收放自如。她挤出两滴鳄鱼泪,乖巧地离开:“爸爸我去学习了。”

&ep;&ep;“嗯,好好学习,缺什么了就跟爸爸说。”

&ep;&ep;关意绵关上房门。

&ep;&ep;“这下他应该会小心点吧?不知道薛尽洲什么时候安排秘书进去。”关意绵暗暗想着。

&ep;&ep;——就让你们先彼此制衡吧,不要影响到我。

&ep;&ep;她想事情太认真,丝毫没感受到前面有东西,“砰”的一声撞上关清鹤的胸膛。

&ep;&ep;“想什么呢?也不看路。”关清鹤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ep;&ep;“哎哟——”

&ep;&ep;关意绵捂着头,看着突然友好很多的关清鹤,内心讶异:原来今天他在饭桌上的道歉不是装的吗?

&ep;&ep;可是今天早上关清鹤的举动,让她心中神化他的滤镜直接碎掉。那个曾经拉她回到人间的天使关清鹤,一旦褪去“神”的外衣,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ep;&ep;关意绵对关清鹤无缝切换两人相处模式的举动有些反感,她强行扯出一个微笑:“想数学题了。”

&ep;&ep;关清鹤沉默,敏锐察觉到关意绵对他不那么认真了,仿佛早上敷衍的态度延续到了现在。

&ep;&ep;关山越今天吃饭时说的那些,让他找到了不再继续恨关意绵的借口——妈妈,对不起,可是你看绵绵也没错,我想继续爱绵绵。

&ep;&ep;也许他内心深处早就开始期待这样一个时刻到来。

&ep;&ep;可是现在绵绵在疏远他。

&ep;&ep;关清鹤的心都酸得冒泡泡,他竭力忍住自己阴暗疯狂的想法,手探向关意绵的额头:“有没有敲疼?我帮绵绵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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