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便也该做好我的分内之事。”

&ep;&ep;许管家沉默了。

&ep;&ep;这事儿从他家大人嘴里听来是情动,怎么从江大夫嘴里听来就只是一桩交易呢?

&ep;&ep;·

&ep;&ep;宁朝阳很忙,本是不打算回去吃饭的,路上得耽误不少的功夫不说,还颠簸劳累,不如就蹭点狱卒们的伙食,再接着继续审人。

&ep;&ep;但是,许管家突然就派人来传话,说她不回去江大夫就不肯吃饭。

&ep;&ep;哦,不肯吃饭。

&ep;&ep;宁朝阳手里翻着卷宗,不太在意地想,那就饿死好了。

&ep;&ep;卷宗翻过去一页,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ep;&ep;倏地抬眼看向家奴,她问:“你说谁不肯吃饭?”

&ep;&ep;“回大人,是江大夫。”

&ep;&ep;“……”

&ep;&ep;好笑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宁朝阳摇头。

&ep;&ep;就知道这人不会善罢甘休,说是乖乖给她做外室,这不还是给她添堵来的?

&ep;&ep;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行径听得她倒是高兴了些,比起那一脸隐忍屈辱的模样,她倒是更想看江亦川活蹦乱跳生气找茬。

&ep;&ep;拿过官帽,宁朝阳抬步就往外走。

&ep;&ep;“大人?”车夫看她一眼,很是意外,“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ep;&ep;“哪来的好事。”她掀帘上车,没好气地倚在软枕上,“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

&ep;&ep;说是这么说,尾音却分明在往上翘。

&ep;&ep;车夫也没戳穿,只笑着扬鞭,飞快地往别院的方向赶。

&ep;&ep;路过一家玉器铺子时,宁朝阳喊停了车,自己下去买了一个东西。

&ep;&ep;也不是什么礼物,她就是觉得既然人都赌气了,哄上一哄也无妨。

&ep;&ep;将盒子揣在怀里,宁朝阳托腮看着窗外的路,微微弯起了眼尾。

&ep;&ep;然而,一进东院,四间大屋没一间亮了灯,她好奇地挨个去找,找了半天才在最小的一间屋子里看见静坐着的江亦川。

&ep;&ep;“你做什么?”她哭笑不得。

&ep;&ep;江亦川回神,恭顺地起身与她行礼:“大人。”

&ep;&ep;伸出去的手一僵,宁朝阳眯眼。

&ep;&ep;面前这人与她行的是标准的内院礼,恭恭敬敬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ep;&ep;手指收拢,她沉了声音:“你若是不情不愿,那大可以走,不必非要留在这里。”

&ep;&ep;身子一颤,江亦川抿唇:“可是在下何处做得不妥?”

&ep;&ep;很妥,就是太妥了,才让她不悦。

&ep;&ep;宁朝阳道:“要听话的人,我挥手就能招来,独看上你,便是喜欢你原本的样子,你若执意端这规矩与我赌气,那不如现在就走,你不烦心,我也不生气。”

&ep;&ep;江亦川抬眼,满是不解:“在下原本的样子?”

&ep;&ep;真依着原本的样子,他就不会站在这里。她怎么能又要逼他走投无路,又要他不放心上一切如前?

&ep;&ep;原本尚算愉悦的心情被毁了大半,宁朝阳没有拿出怀里的东西,只拂袖嗤笑:“随便你吧,你爱如何就如何。”

&ep;&ep;许管家进来,试图点灯。宁朝阳抬手拦住他,冷声道:“别点了,一屋子黑才好,谁也不用看谁脸色。”

&ep;&ep;说着,径直拿起筷子就吃饭。

&ep;&ep;江亦川僵在了旁侧。

&ep;&ep;他觉得宁朝阳不讲理,但自己好像也没有同她讲理的本事。

&ep;&ep;闷头在她旁边坐下,他也拿起了筷子。

&ep;&ep;沉默地进食,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ep;&ep;饭后,宁朝阳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ep;&ep;江亦川站在东院门口,舒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不安。

&ep;&ep;“许管家。”他问,“我这算失宠了吗?”

&ep;&ep;许管家哭笑不得:“老奴就没见过大人这般宠着谁过。”

&ep;&ep;为他不吃饭就急忙扔下公事赶回来,生气也没责难什么,甚至饭后还吩咐厨房下次做清淡些,江大夫不爱吃重油的。

&ep;&ep;许管家有些心疼,不由地道:“大夫以后记得点上院子?????里的灯,大人她喜欢亮亮堂堂的。”

&ep;&ep;喜欢亮堂?

&ep;&ep;江亦川扫了一眼四下都黑乎乎的院落,不以为然。

&ep;&ep;她那么霸道又高高在上,真喜欢亮堂自己点灯不就好了,做什么要等着别人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