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将自己玩弄于股掌的模样,很讨厌。

&ep;&ep;但又舍不得走。

&ep;&ep;上一回走他已是后悔莫及,这一回,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她的院子空出来。

&ep;&ep;“嗳,这里是书房。”宁朝阳挑眉提醒,“不合规矩吧。”

&ep;&ep;他恼声道:“我与你,还顾什么规矩。”

&ep;&ep;谁能想到在朝堂上天天吵架的两个人能在私下苟且至此,为了能掩盖自己的行踪,他甚至命人天天假扮他下朝回将军府。

&ep;&ep;这种麻烦又荒诞的事,放在从前谁跟他说他会这样做,他都一定会打人二十军棍治个妖言惑众之罪。

&ep;&ep;但现在。

&ep;&ep;死死地抱紧怀里的人,江亦川甚至有些不想去明日的早朝。

&ep;&ep;他就想跟她两个人待在一起,没有第三个人,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不与他算计,也不与他提齐若白。

&ep;&ep;然而。

&ep;&ep;宁朝阳被他抱得骨头都疼,忍不住就道:“你先把给若白的信放回去。”

&ep;&ep;第110章念念不忘的事

&ep;&ep;若白?

&ep;&ep;江亦川绷着一张脸,伸手就想将信撕了。

&ep;&ep;宁朝阳看出他的企图,也没拦,只微笑道:“撕了我就得重写一封,重写一封,我就得再想他一遍。”

&ep;&ep;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她。

&ep;&ep;漂亮的丹凤眼,清澈又惹人怜爱,里头水光盈盈,干干净净地映出了她冷漠又戏谑的表情。

&ep;&ep;“你骗我。”他低声道,“你这压根不是心悦于我。”

&ep;&ep;“心悦长什么样?”

&ep;&ep;“叶渐青对程又雪那样。”

&ep;&ep;原来是因为心悦又雪,才给她这些东西?

&ep;&ep;宁朝阳恍然,又有些不太能接受:“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ep;&ep;她可以喜欢一个人,但?????前提一定是要先把自己照顾好,为旁人放弃利益实在不值当,就算是爱人也不行。

&ep;&ep;想着,又转头看他:“定北侯也不傻。”

&ep;&ep;还会与她当堂论礼呢,又何尝像叶渐青那般了。

&ep;&ep;意识到自己举错了例子,江亦川微微别开头:“我不是定北侯。”

&ep;&ep;皮笑肉不笑,宁朝阳道:“你不喜我精明,我又为何要坦然接受你的逃避。”

&ep;&ep;哑口无言,江亦川沉默良久之后,还是低头啄了啄她的嘴角:“不想了。”

&ep;&ep;“你说不想就不……唔。”

&ep;&ep;宁朝阳其实没有说错,他选两个身份,就是在逃避与她的冲突,避免在她和自己的亲人之间非要做出选择。

&ep;&ep;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ep;&ep;定北侯不可以与她有私情,只有江亦川可以。

&ep;&ep;又是一日御书房觐见。

&ep;&ep;宁朝阳没有来,只定北侯与青云台众人站在圣驾前,商议钦差在巡税途中遇见的一些麻烦事。

&ep;&ep;强龙难压地头蛇,朝廷想收拢人心,就得多纳一纳边远州郡的秀女。

&ep;&ep;但圣人不是很乐意,他转头问众人:“朝中就没有别的什么尚未婚配的官员了?”

&ep;&ep;边远州郡来的人,多是不知礼数且蛮横之辈,在场众人肯定不愿接这烫手山芋。常光灵机一动,突然就说:“臣看宁朝阳宁大人那院子里还空着呢。”

&ep;&ep;李景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ep;&ep;黄厚成跟着拱手:“不妥,宁大人刚丧夫,还在守丧。”

&ep;&ep;“以宁大人的身份,未必要纳什么正头夫婿,迎个侧室也无妨啊。”

&ep;&ep;“这种事,还是等宁大人在场时再提为妙。”

&ep;&ep;常光扭头瞪他。就是要人不在才提,人若在了,哪还能将这屎盆子扣她头上。

&ep;&ep;正争执着,唐广君突然道:“臣觉得这个提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