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将军府的人对此颇有微词,胡山和云晋远就算不记恨宁朝阳了,也难免觉得她是个祸害,竟带着他们主子一起犯蠢。

&ep;&ep;凤翎阁的人想法也差不多,但毕竟是私银,谁也不敢去宁大人面前嘀咕。

&ep;&ep;秋夜微凉,宁朝阳与江亦川背对背地侧躺着,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琉璃缸里的宝石蚁在勤劳地挖着洞穴。

&ep;&ep;她闷了半晌终于开口:“下回再做这么冒险的事,你就回你府上,莫要来牵连我。”

&ep;&ep;江亦川也很生气:“你满脑子就只想着牵连不牵连?”

&ep;&ep;“满脑子情爱的人是傻瓜。”

&ep;&ep;“嘴硬的人才是傻瓜。”

&ep;&ep;风吹得长案上的宣纸翻了翻,将唐广君三个字露了出来。

&ep;&ep;宁朝阳突然眯眼:“说傻瓜,这人是不是更傻些?”

&ep;&ep;“是。”江亦川点头。

&ep;&ep;不注意到他还没什么,一旦将目光都放在他身上,这人简直浑身都是破绽。

&ep;&ep;“不像是他。”他道。

&ep;&ep;没头没尾的四个字,宁朝阳却听懂了。

&ep;&ep;她突然问:“你有没有见过五皇子?”

&ep;&ep;“没有。”江亦川抿唇,“那位尚未开府,非节庆不会露面,但就算是遇见节庆,他的位置也非常靠后,是以阴差阳错的,我一直不知他的长相。”

&ep;&ep;“我见过。”朝阳道,“无论是荣王殿下还是淮乐殿下,每位殿下的眉眼都很肖似陛下,但五皇子似乎更像他母妃些。”

&ep;&ep;宁朝阳自然是不可能见过早逝的宫妃的,这么说只能代表五皇子长得与陛下完全不相似。

&ep;&ep;“这可能也是他不受宠的原因。”

&ep;&ep;“是。”朝阳道,“旁人都说不用担心他,他无权无势,也不曾在人前露脸,就算圣人当真要立东宫,他也不会在候选之列。”

&ep;&ep;“但我就是觉得不安。”

&ep;&ep;江亦川知道她的意思,深吸一口气,还是翻过身来将她抱进怀里:“老实歇息吧宁大人,明天还有得忙呢。”

&ep;&ep;私银不是白借出去的,宁朝阳抿唇,又看了远处的琉璃缸,才闭上了眼。

&ep;&ep;半睡半醒间,身后的人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ep;&ep;“天塌下来也落不到你头上。”他道。

&ep;&ep;第124章收网

&ep;&ep;这话其实不对,覆巢之下无完卵,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在天塌下来之前准备好一切。

&ep;&ep;但不知道为什么,能听见这么句话,宁朝阳还是觉得心里一松。

&ep;&ep;所有人都觉得她很厉害的时候,这人竟还想着要护她。

&ep;&ep;真是傻里傻气。

&ep;&ep;十万私银放在钱庄里,有线人牵头,很快就到了唐广君的手里。

&ep;&ep;宁朝阳和李景乾都没有什么动静。

&ep;&ep;两人照常上朝下朝,照常时不时在圣人面前争执。

&ep;&ep;直到这天,中宫后院刚修好的月门倒了下来。

&ep;&ep;好巧不巧当时皇后正带着两个嬷嬷经过,皇后命大躲过一劫,其中一个嬷嬷却是护主心切,命丧当场。

&ep;&ep;皇后悲哭不止,圣人当即大怒。

&ep;&ep;“臣已与工部的庞尚书一起查验过,月门所用砖石低劣,再加上连日的秋雨浸软了基底,这才突然倒塌。”宁朝阳拱手,并奉上了一些碎砖石。

&ep;&ep;“臣也将工部的账目都清理了出来,账目是对得上的,但这些木材石材都由唐首辅及尚书省的几位大人采买,还请陛下过目。”

&ep;&ep;圣人狠瞪着下头跪着的唐广君,瞧见账目来了,才压了压火气接过来细看。

&ep;&ep;不看还好,一看更觉眼前一黑:“两百二十七万两?!”

&ep;&ep;唐广君强自镇定:“回禀陛下,今年上京的木材和石材价格都一路飞涨,臣实在是……”

&ep;&ep;圣人合起那厚厚的账册就砸在了他身上:“飞涨?孤前些日子才微服出宫,问过码头上押运货物的力夫。上好的楠木三丈也不过二十两,普通的梁木就更不过二两。你上头写的多少?七十二两!”

&ep;&ep;“这些砖石,你再来看看这些五百文一块的砖石!一捏就碎!”

&ep;&ep;“今日是中宫命大,才躲过一劫,但倘若她走慢了一步呢?!”

&ep;&ep;“孤让你修的是景园,不是皇陵!”

&ep;&ep;最后一句话说完,圣人已经拍案而起。

&ep;&ep;饶是再镇定,唐广君脸色也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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