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人说得不对。”他的声音陡然森冷,“你死了,也就可以放过我了。”

&ep;&ep;华年迅速地将他推开,但那匕首虽然扎得不深,却也扎在要害,她当即无力跪地,眼睁睁看着这人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卷走旁边书案上的密函,再夺下她的令牌,一路离开她的府邸。

&ep;&ep;秦长舒听她说要把人找回来的时候很生气,以为她是还放不下他。

&ep;&ep;但不是,她只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好不容易快好了,这人却又来添了一下。她怎么说也要把人抓回来还他一刀,不然她死都无法瞑目。

&ep;&ep;原本是在点头摇头回答宁朝阳的提问的,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华年就喃喃地说起了从前,说到最后,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ep;&ep;宁朝阳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冷着脸让旁边的医女过来诊治,自己起身出去,走到了外间的江亦川身边。

&ep;&ep;江亦川懒洋洋地守着柳岸,这人一想挣扎他就踹一脚,两三脚之后,柳岸的腿骨就断得差不多了。

&ep;&ep;他疼得满头是汗,但嘴巴被堵着,连叫都叫不出来。

&ep;&ep;宁朝阳看了一眼,见柳岸眼神也有些涣散了,便叫来华府的管事,仔细叮嘱一番之后,将人拿长绳捆在了旁边的石柱上。

&ep;&ep;“大人觉得他有问题?”江亦川问。

&ep;&ep;宁朝阳点头:“我们今日放风筝那块空地,平时是官宦人家摆大宴的场子,从那一道围墙翻出去,有一条小路能避开守卫直接出城。”

&ep;&ep;柳岸今日那动作,一看就是冲那条小路去的,但他只是一个小倌,若无特殊出身,绝不会知道那条路。

&ep;&ep;在旁人眼里他行刺华年可能是情杀,但宁朝阳不那么?????觉得。

&ep;&ep;管家说府上丢了信函,可她抓到这人的时候,这人身上已经没了信函的影子。他应该是在替人办事,但办完之后对方并没有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为了逃命,他才慌不择路地撞见了他们。

&ep;&ep;一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公子哥,不会不知道刺杀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他敢这么做,那一定是觉得背后指使的人可以为他兜底。

&ep;&ep;她想知道那人是谁。

&ep;&ep;江亦川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方才来的路上,是谁家在拦路找人?”

&ep;&ep;宁朝阳眼眸一亮:“苍铁敬。”

&ep;&ep;兵部尚书苍铁敬。

&ep;&ep;眼下柳岸半死不活,要问什么都问不了,不如从苍铁敬这儿下手。

&ep;&ep;只是——

&ep;&ep;宁朝阳迟疑地看着对面这人。

&ep;&ep;苍铁敬原就与她不和,从上次的选拔大会里就看得出来。她别说去拜访了,就算是稍作打探,恐怕也会打草惊蛇。

&ep;&ep;江亦川了然点头:“知道了。”

&ep;&ep;他这么爽快,朝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改日再好好陪你放风筝。”

&ep;&ep;“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嘴里这么说着,神情却是有些愉悦。

&ep;&ep;难为她面对这么多事还惦记着他的风筝。

&ep;&ep;两人自华府分开,江亦川回了将军府,宁朝阳就继续守着柳岸。

&ep;&ep;天色晚了,这院子里一个重伤高烧不退,一个骨折半死不活,两人一里一外地躺着,脸色都差不多。

&ep;&ep;第二日最先醒来的是华年。

&ep;&ep;她恍惚了许久,扶着丫鬟的手靠坐起来,就看见了外间躺在木板上的柳岸。

&ep;&ep;“扶我起来。”

&ep;&ep;丫鬟吓了一跳:“大人您伤才刚包扎好,怕是不能……”

&ep;&ep;“扶我起来!”

&ep;&ep;瞧见大人脸色可怖,丫鬟也不敢再劝,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

&ep;&ep;华年捂着腹部走得很慢,一步一喘,冷汗直流,饶是如此,她也走到了柳岸身边。

&ep;&ep;“把匕首拿来。”

&ep;&ep;“哪,那把匕首?”

&ep;&ep;“先前伤我的那一把。”

&ep;&ep;丫鬟连忙去拿,双手奉上。

&ep;&ep;华年捂着伤口半蹲下来,拔出那匕首毫不犹豫地就要给他一刀。

&ep;&ep;宁朝阳快步进门,及时捏住了她的手腕。

&ep;&ep;华年皱眉侧头:“不要拦我。”

&ep;&ep;“不是要拦你,就是想先让你等等。”朝阳抿唇,踹了木板上躺着的人一脚。

&ep;&ep;好死不死地刚好踹在断骨上,柳岸当即疼醒。

&ep;&ep;睁开眼对上那寒光闪闪的刀尖和华年恐怖的眼神,宁朝阳以为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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