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热闹的王府、燃炸的鞭炮、摆到街巷里的大鱼大肉和远处蜂拥而来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难民。

&ep;&ep;他画技无双,笔墨落成即是人间万象。

&ep;&ep;程又雪郑重地将墨晒干,而后就卷进了衣袖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画面,没想到真能让我亲眼看见。”

&ep;&ep;“也该让咱们的陛下看一看。”

&ep;&ep;她暗暗握拳,打算去为万民进言。

&ep;&ep;“对了。”程又雪想起来问,“这画多少钱?”

&ep;&ep;“五十两。”

&ep;&ep;“……”

&ep;&ep;僵硬地把画卷拿出来放回他手里,程又雪拱手作揖:“是下官唐突了,告辞。”

&ep;&ep;叶渐青好笑地拉住了她:“等等。”

&ep;&ep;程又雪整个人都在抖,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像是想问画这么值钱还当官做什么——但又不敢。

&ep;&ep;他摇头轻笑:“外头的人买我的画自然是五十两,给你,就只要五文钱。”

&ep;&ep;程又雪震惊:“你我之间的情谊,已经值四十九两九百九十五文钱了?”

&ep;&ep;叶渐青:“……”

&ep;&ep;第164章山外有山

&ep;&ep;这话说得,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只能抿唇:“五文钱都没带?”

&ep;&ep;“带了带了!”生怕他反悔,程又雪连忙拿出钱袋,仔细数了五个铜板给他。

&ep;&ep;叶渐青拿着就走。

&ep;&ep;程又雪在后头牢牢地抱着那幅画,依旧觉得它价值五十两,十分贵重。

&ep;&ep;但她把这画呈给圣上,圣上却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而是久久凝视,一句话也没说。

&ep;&ep;刘公公当即就将她送出了御书房。

&ep;&ep;程又雪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

&ep;&ep;刘公公以为她是想知道圣意,小声道:“放心吧,咱们陛下仁厚爱民,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

&ep;&ep;“那画……”

&ep;&ep;“画得很好。”

&ep;&ep;废话,要是不好也不至于要五十两。

&ep;&ep;程又雪捂了捂自己的心口,万分无奈地出了宫。

&ep;&ep;等淮王府那边的乱事平息下去,淮王没有进宫,倒是受伤的诸位王公贵族先去面圣了。

&ep;&ep;黄厚成声情并茂地描述了难民的凶残和各位大人受伤的惨状,表达了对上京未来治安的担忧,以及希望陛下快些确定东征将领的人选。

&ep;&ep;出了这样的事,臣民皆愤慨,但又谁都不能怪,圣人思忖良久,还是将目光投向旁边的李景乾。

&ep;&ep;“爱卿怎么看?”

&ep;&ep;问出这话就代表李景乾若再自请东征,他就会接受。

&ep;&ep;这么好的机会,李景乾没有道理放过。

&ep;&ep;圣人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想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ep;&ep;结果李景乾却苦笑了一声:“臣自诩武艺无双,却没料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ep;&ep;“哦?”圣人意外了,“爱卿何出此言?”

&ep;&ep;“方才局面混乱,微臣力竭受伤,差点没了性命,幸得淮王殿下相救。”李景乾感慨地道,“淮王殿下久居深宫尚不疏武艺,微臣实在惭愧。”

&ep;&ep;圣人怔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淮王幼时的确是跟着上过战场的。

&ep;&ep;他母妃?????一薨,自己就鲜少见他了,原本给他封王也只是为了跟宁朝阳结亲,为皇室留住一个心腹大臣。

&ep;&ep;不曾想,他竟勇武胜过定北侯?

&ep;&ep;“前些日子镇远军的三位将军进京述职,也与微臣提起了淮王殿下。”李景乾道,“他们都与淮王殿下一起打过仗,连连称赞淮王殿下有勇有谋。”

&ep;&ep;“眼下东边战火连绵,士气不足,微臣以为与其派别人,不如派淮王殿下前去坐镇,一来可鼓舞人心,二来淮王若堪用,陛下也能宽心。”

&ep;&ep;他最后一句话说得略带委屈。

&ep;&ep;圣人哈哈笑道:“爱卿这话就偏颇了,你与他都姓李,都是我李家的好儿郎,谁去孤都能宽心——不过孤久未见淮王,听你这么一夸,孤倒是有些好奇了。”

&ep;&ep;李景乾拱手一揖,眼眸低垂。

&ep;&ep;淮王府出事,旨意没来得及宣读,钦天监连夜禀明圣上吉日有变,从初八改去了月底。

&ep;&ep;天命如此,圣人倒是不愿强行违背。他先命沈裕安和护国公一起去考察淮王,看看是否如李景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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