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你为什么心里就是没有我？”
&ep;&ep;“不不不，您……”
&ep;&ep;说顺了嘴没能及时刹住车，程又雪愕然抬头。
&ep;&ep;面前这人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哀伤和戏谑。
&ep;&ep;他薄唇轻启，认真地道：
&ep;&ep;“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你说给我听。”
&ep;&ep;第168章配不上
&ep;&ep;外头的落雪声突然就大了起来，扑扑簌簌的。
&ep;&ep;旁边的炉火也轻轻爆响。
&ep;&ep;程又雪呆愣地看了叶渐青好一会儿，才终于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ep;&ep;捏了捏自己的衣袖，她坦诚地答：“叶大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ep;&ep;“为什么不想。”
&ep;&ep;“您官居二品，有万贯家财，相貌堂堂还温柔体贴。”她摊手，“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官，俸禄微薄，脑子也不是很聪明……我不是您的对手。”
&ep;&ep;叶渐青不悦：“对手？”
&ep;&ep;“是。”往手心呵了一口热气，程又雪眯眼微笑，“您要我喜欢您是很简单的事，但我想要您长久地喜欢我，却不太容易。”
&ep;&ep;也就是说，即便现在看来是叶大人在追求她，但这段感情的浓淡来去都由不得她，都只由叶大人一个人做主。她就像一个匆忙上船的人，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被赶下去，好的话是一个岸边，坏的话也有可能是湖水中央。
&ep;&ep;“我不喜欢这样。”她道。
&ep;&ep;叶渐青脸色微白，搭在桌沿上的手也慢慢收拢。
&ep;&ep;程又雪连忙宽慰他：“大人别难过，大人是我见过最美好的男子，一定会有一段很好的姻缘。”
&ep;&ep;“那你呢。”他轻声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姻缘？”
&ep;&ep;程又雪摆手：“我想先攒钱。”
&ep;&ep;“攒够钱之后呢？”
&ep;&ep;“在升官。”
&ep;&ep;“……”深吸一口气，叶渐青咬牙，“假设你官已经升无可升，钱也攒到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那你想要一段什么样的姻缘？”
&ep;&ep;程又雪认真地想了想。
&ep;&ep;“势均力敌的姻缘吧。”她托腮道，“对方不要太厉害，也不要太高的门阀，性格忠厚老实，最好与我一样勤俭节约。”
&ep;&ep;她每说一个条件，叶渐青都感觉凭空有一把刀插向自己心口。
&ep;&ep;面前这小姑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干笑与他摆手：“我没有针对大人的意思。”
&ep;&ep;这还不针对？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高门大户阴险狡诈腹黑算计铺张浪费了！
&ep;&ep;叶渐青闭了闭眼。
&ep;&ep;话说到这个份上，以他的身份和一贯的骄傲，就该到此为止了，再多说就会显得死缠烂打，一点也不体面。
&ep;&ep;可是，他的嘴不听他脑袋的话，自顾自地就开了口：“你那话说得不对。”
&ep;&ep;“嗯？”程又雪目光闪躲。
&ep;&ep;叶渐青盯着她的侧脸，一字一句地道：“主动的是我，被动的也是我。”
&ep;&ep;“你甜美可人，性格温和，坚韧果敢又务实勤奋，是上京里最好的女子。长久地喜欢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ep;&ep;身子微僵，程又雪垂眼：“荣王与荣王妃的例子大人也是看见了的，感情这东西……”
&ep;&ep;“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ep;&ep;不都是攀高枝的，有什么区别？
&ep;&ep;程又雪想用玩笑将此事岔开，用手指头想也知道他多半是一时兴起，待他腻烦了，自己的下场怕是比荣王妃还惨。
&ep;&ep;察觉到她的想法，叶渐青掐了掐自己的鼻梁。
&ep;&ep;他伸手将车里的抽屉打开，拿出厚厚的一叠文卷来：“你看一下。”
&ep;&ep;程又雪最擅长的事就是看文卷，但这一堆东西展开，她眼前竟有些发花：“什么章程？”
&ep;&ep;“你我之间的来往章程。”叶渐青严肃地道，“鉴于你……心思单纯，我替你整理好了进程共十二项，考察类目三十六纲，附带了相关心理揣度方法和细节预示，你若不讨厌我，便可以从明日开始。”
&ep;&ep;“……”目瞪口呆。
&ep;&ep;她僵硬地随手往后翻了翻。
&ep;&ep;叶渐青抿唇：“后头是我要做的事。”
&ep;&ep;程又雪不由地低头仔细看。
&ep;&ep;漂亮的蝇头小楷，写的是她点头应允两人婚事之后的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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