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纵着他喝得比蚂蚁还慢,也仔细地替他擦着嘴角。

&ep;&ep;他难受地掀开了被子,她温柔地拉起被角重新与他掖好。他说口苦,她便去拿了点果脯。

&ep;&ep;李景乾咽了咽唾沫,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虚弱地道:“这里空。”

&ep;&ep;宁朝阳温柔地笑着,顺势就褪了自己的鞋袜,半跪到床榻上凑近他。

&ep;&ep;李景乾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臂,双眸泛光地望着她。

&ep;&ep;第170章要委屈你了

&ep;&ep;——然后他腰腹就被她的手肘狠狠一压!

&ep;&ep;一声痛呼硬生生地从嘴边咽回去,李景乾震惊地抬眼,却见朝阳脸上没了心疼和温柔,只剩看穿一切的冷笑和压城而来的黑云。

&ep;&ep;“……”

&ep;&ep;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ep;&ep;“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ep;&ep;宁朝阳抬了抬下巴。

&ep;&ep;李景乾替她顺气,认真地道:“我的确是受伤了,只是身子骨结实,所以没坚持到你来,我就先痊愈了。”

&ep;&ep;“但你我二人既然在一起,就不该有所隐瞒,我就把我先前难受的模样给你展示一下,仅此而已。”

&ep;&ep;宁朝阳眯眼:“千年血参?”

&ep;&ep;“陆安买来打算送去太后宫里孝敬的。”

&ep;&ep;“还说把你抬去书斋?”

&ep;&ep;“淮王走的时候踩了我一脚。”他皱眉,“很厉害的一脚,比他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要厉害多了。”

&ep;&ep;宁朝阳起身就想走。

&ep;&ep;“哎。”李景乾跳下来拦住她,“想不想知道淮王怎么赢我的?”

&ep;&ep;她没好气地道:“能怎么赢的,你放水不就好了。”

&ep;&ep;“放水也是一门学问。”李景乾扬眉,“你以为淮王真那么好蒙?”

&ep;&ep;宁朝阳坐回了床边。

&ep;&ep;轻舒一口气,李景乾将一个药瓶扔给了她。

&ep;&ep;“安神宁心……什么东西?”?????

&ep;&ep;“助眠的。”他道,“吃了就会犯困,招式仍在,动作却慢。以淮王对自己武艺的自负,不会觉得是我状态不好,只会觉得是他自己神功大成。”

&ep;&ep;宁朝阳了然。

&ep;&ep;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没想到他连安神药都用上了。

&ep;&ep;没好气地放下药瓶,她抬眼道:“侯爷可有想过,真让淮王去东边拿捏兵权,万一途中生变,你我甚至整个皇室都会遭殃?”

&ep;&ep;“为何会生变?”

&ep;&ep;“战场上的事谁能左右?万一他屡建奇功,圣人当真改变对他的看法,又万一他拥兵自重——”

&ep;&ep;李景乾伸手,倏地点住她的眉心:“宁大人,你还在休沐。”

&ep;&ep;宁朝阳绷紧了身子,嘴角也抿起。

&ep;&ep;“好吧。”他妥协地后退一步,“我最近刚得知一个故事,大人想不想听?”

&ep;&ep;她将双手乖巧地放在了膝盖上。

&ep;&ep;叹了口气,李景乾轻声开口:“多年以前上京里有位花魁娘子,名冠天下,妩媚无双,城中众多王公贵族皆是她的裙下臣,有一公子与她一见倾心,不顾家人反对,为其赎身。”

&ep;&ep;“花魁低贱,做不得正妻,便只能做侍妾。”

&ep;&ep;“侍妾入府一月,怀孕三月有余,里外众人皆觊觎公子,公子面不改色,认其腹中子为自己的亲骨肉。”

&ep;&ep;“侍妾诞一子,眉目丝毫不肖公子,公子厌之,远弃于边关。侍妾思子成疾,患病难捱,自缢于后院。”

&ep;&ep;“其子将母仇记在了公子头上,日夜筹谋,只待一朝报复。公子不以为然,只当是小儿戏耍。”

&ep;&ep;宁朝阳一怔:“圣人知道淮王的动作?”

&ep;&ep;李景乾噎住,接着叹气:“我编半天,你能不能配合一二?”

&ep;&ep;她眨眼,当即改口:“公子知道那小儿的动作?”

&ep;&ep;“略知一二。”李景乾唏嘘,“若全然得知,想必不会留他到如今。”

&ep;&ep;“那小儿到底是不是公子的亲骨肉?”

&ep;&ep;“是不是不重要,公子信不信才重要。”李景乾道,“眼下,他显然是不信的。”

&ep;&ep;因为不信,所以才愿意派他去那兵荒马乱的东边战场,输了也无妨,赢了当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