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他的秘术是‘塑形’。他们会剖开你的肚腹,剃掉你的人骨。他们还会为你换血,将纯正的妖血注入你的血管。在‘塑形’的作用下,你的骨血会重新生长,人骨和人血的部分被替换,转化成纯粹的妖骨和妖血。光听听就觉得疼啊,世界是假的,痛苦却是真的。孩子,让我帮助你吧。”
&ep;&ep;“不需要。”桑持玉冷漠地拒绝。
&ep;&ep;苏观雨摇头,“虚假的爱情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么?难道你忘了么,你并非自愿进入这个世界。晦儿那个孩子,不过是把你当成消遣的宠物罢了。”
&ep;&ep;桑持玉心间狠狠一痛。
&ep;&ep;苏如晦真的很过分,桑持玉静静地想。他不是什么宠物,他是掠食者。他参加过很多很多战役,杀过很多妖,也杀过很多人。当敌人的鲜血进入他的血管,他就获得了他们的秘术。那是他那些秘术的由来,也是他无形的勋章。
&ep;&ep;苏如晦蒙骗了他,让他亲手为自己戴上这耻辱的项圈。
&ep;&ep;桑持玉痛苦地皱起眉,“不,我绝不会成为他人的宠物。”
&ep;&ep;“没错,你们是敌人啊,在你那个世界,他是你必须清除的危险目标。暂且不说这个世界到底虚假还是不虚假,我只问,你也想离开这里,返回你的现实,对么?”
&ep;&ep;桑持玉垂下眼眸,是的,他想。
&ep;&ep;他有父母有亲人,他是秘术者宗族桑氏的儿子,尽管为了躲避家族政治多年不曾归家,他也不应该在这个世界沉沦。
&ep;&ep;眼见桑持玉有动摇的模样,苏观雨继续劝诱,“让我来帮助你吧。”
&ep;&ep;桑持玉却道:“我与他的恩怨,无需你插手。”
&ep;&ep;苏观雨的笑容潮水一般落了下去,这个漂亮的男人一旦失去笑容,变得有些阴沉。
&ep;&ep;“你听好,”桑持玉冷冷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们会自己解决。”
&ep;&ep;苏观雨漠然地笑了笑,从罗浮王的身边消失,罗浮王的黄金纵目恢复了原样,这个家伙似乎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灵力枯竭,浑身虚脱。他没有多想,单纯地认为这是因为桑持玉的秘术太过强大,侵入桑持玉的大脑比侵入旁人更加困难。
&ep;&ep;读心秘术无声地运行着,桑持玉读到了罗浮王的心。
&ep;&ep;“孩子,孤是谁?”罗浮王和蔼地询问他。
&ep;&ep;桑持玉缓缓抬起头,神色坚硬又冷漠。
&ep;&ep;“父亲,”他一字一句道,“您是我的父亲。”
&ep;&ep;***
&ep;&ep;甘草高原,黑街。
&ep;&ep;苏如晦跪坐在檐下,倒挂的冰棱在融化,水珠子像晶莹的玉珠,滴滴答答往下落。黑街内城十三坊完全转移到了这个隐蔽的地点,雪境的苍穹星阵也已经启用,这几天陆陆续续有许多黑街子弟前往雪境矿场,开采灵石矿。即便危险,亦无可奈何,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ep;&ep;天眼察子从边都传来消息,说妖军集结南下,于昨日到达距离边都最近的许州。两个时辰不到,许州沦陷,许家全家被处决于城门外。只不过这次妖族没有屠城,察子们说,领兵的是白若耶。妖族战力太过强大,若非逐鹿林距离边都太远,妖族只派来几千骑兵攻城,黑街压根撑不住三个时辰。苏如晦叹气,写信飞鸽寄给离州,告知他们唯有子窠可以杀死妖族,并请离州传讯给其他州县。
&ep;&ep;至于桑持玉,察子们至今没能得到关于他的消息。
&ep;&ep;韩野敲开榧木门,望见苏如晦茕茕的背影。天光笼着他的素色深衣的背影,他整个人好像要在那团光里融化。韩野没来由地感觉他有点儿不一样了,从前的他恣意爽朗,如今他的笑容里却多了一种无奈的悲哀。
&ep;&ep;韩野一直以为苏如晦是个心大的人,万事万物从他心里过,就像沙子经过漏斗,不会留下什么牵绊。现在他知道他错了,因为苏如晦身上的悲哀那么深重,他只要站在他身边,都觉得难以呼吸。
&ep;&ep;“神荼呢?”苏如晦问。
&ep;&ep;男人回头看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韩野几乎以为方才那悲伤是错觉。
&ep;&ep;“还睡着。”韩野说,“按你说的,让他呼呼大睡,罗浮王就没法儿利用他当眼睛。黑街的疗愈秘术者境界最高的只有洞玄境,我们没法儿祛除他身上灵心天通的秘术效果,你得找个观火境的治愈他。依我说,你不如把他杀了,留着他做什么,杀了还能烤顿肉吃。”
&ep;&ep;“观火境……”苏如晦摸着下巴思量。
&ep;&ep;韩野知道这厮心软,无奈道:“疗愈秘术极难修行,观火境屈指可数,你就算找得到,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帮你。”
&ep;&ep;苏如晦思索片刻,道:“我师妹好像是观火境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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