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青时嘴角抽搐了一下,抬手欲关门,秦喧见势不妙,赶紧插进了一只胳膊:“哎哎哎,痛痛痛,胳膊要断了……”

&ep;&ep;陆青时松手,抱臂面无表情站着看她表演。

&ep;&ep;秦喧知道,当时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质问陆青时是给她埋下了可能被家属质疑的祸根,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辩解,而且为了救淼淼下午在走廊上当着那么多人下跪道歉,这份能屈能伸的气节让她瞠目结舌,但更感动的是她的那份医者仁心。

&ep;&ep;也许在这偌大的仁济医科大里,也只有陆青时才能真正做到“治疗的不是疾病,而是病人”这句话吧。

&ep;&ep;于是她也站直了身子,微微弯腰鞠躬:“对不起青时,我不该当众诘问你,也耽误了你抢救的时间……”

&ep;&ep;陆青时打断了她的话:“真想道歉?”

&ep;&ep;秦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ep;&ep;陆青时唇角浮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秦喧一阵头皮发麻,这位大佬该不是也想让她下跪吧?!

&ep;&ep;女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ep;&ep;她咬了咬牙,陆青时,算你狠!

&ep;&ep;膝盖微微一弯,陆青时拿过她手里的咖啡:“一瓶咖啡就想让我原谅你?”

&ep;&ep;秦喧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你……”

&ep;&ep;她恨得直磨牙,又拿这位官比她高权比她大医术比她好气场比她强的“前辈”毫无办法,气地爬起来噔噔噔跑了出去,扫光了一层楼的自动贩卖机,然后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把一大袋子咖啡砸在了她面前。

&ep;&ep;“请陆主任喝一年的咖啡!”

&ep;&ep;陆青时满意点头:“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ep;&ep;秦喧恨不得在她那张淡定的脸上挠两把解气,出了门就在暗自嘟囔:“咖啡喝多了迟早头秃!!!”

&ep;&ep;郝仁杰翘着兰花指捏着公鸭嗓:“哟~秦医生这是在咒谁头秃呢?”

&ep;&ep;秦喧冲过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声点会死啊!!!”

&ep;&ep;试着走了几步后,顾衍之扔掉了拐杖,也拒绝了护士的搀扶,自己一步步往前挪着,复健室的房间不算大,区区一百多平,她只走了一半就开始额头冒汗,腿在发软,她咬着牙又勉强往前迈了一步,膝盖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整个人一下扑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ep;&ep;“顾队长!”护士发出一声惊呼,跑了过来。

&ep;&ep;“别扶我!”顾衍之双手在地上紧握成拳,脖子上暴出了青色的血管,咬着牙又慢慢站了起来,接着往前走,然后摔倒,周而复始。

&ep;&ep;第七次摔倒的时候,护士忍不住眼眶湿润了:“顾队长……”

&ep;&ep;她欲抬脚前去搀扶她,被人拦住了:“陆大夫”

&ep;&ep;对方轻轻点了一下头,站在原地没有动,观察着她的复健过程,第十次摔倒在地的时候,顾衍之躺了好一会儿,头埋在地下,不动也没有说话。

&ep;&ep;陆青时走了过去,把手伸给她:“你是在害怕吗?”

&ep;&ep;眼前人有微微的颤抖:“我……是不是废了……”

&ep;&ep;“不”陆青时把人扶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褐色瞳仁里有一丝茫然无措,还有对未来的深深恐惧。

&ep;&ep;陆青时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说不会就不会”

&ep;&ep;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她的眼睛很好看,像宁静蓝色湖泊,又像星辰大海,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从茫然无措到眼神逐渐笃定起来,顾衍之轻轻弯了下唇角。

&ep;&ep;秦喧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坐在地上,另一个半蹲在她身前,手扶在了她的肩膀上,顾衍之也伸手搭上了她的臂膀,相视一笑,那种温暖柔和的气场任何人都难以融入,却在她出声的时候瞬间被打破了,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ep;&ep;“衍之,今天怎么样?”

&ep;&ep;顾衍之回过神来也冲她笑了笑:“还是老样子”

&ep;&ep;陆青时把人扶了起来:“腿部肌肉力量训练就到这里吧,去试一下握力器”

&ep;&ep;“一二三”在她们的期盼下,顾衍之单手握住了握力器,猛地发力三秒后再松开,数值显示五公斤。

&ep;&ep;陆青时拿笔记上了:“来,换只手”

&ep;&ep;这个数值比她之前差远了,顾衍之微微有些怅然,还是听从她的话把握力器换到左手,这次是四公斤。

&ep;&ep;“我……”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怅然若失,秦喧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给她打气:“喂,别气馁,仁济医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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