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身后传来东西摔碎的稀里哗啦的声音,以及夏斌可怕的笑声。

&ep;&ep;有回来的侍女看到栩栩身后之景,连忙跑过去,惊叫:“呀!二皇子殿下,您的手……您的手被划伤了……”

&ep;&ep;夏斌嗤笑:“妈的,从出生到现在,本皇子从没像现在这样窝火过!不就是个妹妹,有什么大不了的……”

&ep;&ep;☆、落红不是无情物(五)

&ep;&ep;回屋后,栩栩卸下了一身的紧张,软软地趴在了床上,眼前浮现的却竟是夏云欢带着面具的脸庞,又想念起了师父。

&ep;&ep;回想之前夏云欢吐血的可怖之景,栩栩的心头一阵不安地心疼,毕竟那是师父的孪生兄弟啊。夏云欢因她而生了病,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明知道二皇子对他不利,却还站在二皇子这边,为二皇子做事。虽只是为了救人的无奈之举,然而,心头仍不得好过。

&ep;&ep;对不起……皇太子,对不起……栩栩终究是个无能的女子,没有能力帮你分忧,没有能力保护你。你便忘了栩栩,忘了《浮萍葬》吧,喜欢你的那个顾栩栩已经死了,是真的真的死了。现在这个栩栩是另一个人,她喜欢的人也不是你。栩栩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大夏国最好的皇帝!”

&ep;&ep;第二日,城门前。

&ep;&ep;栩栩下了轿子后,王公公便已在轿子外等候。在王公公身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淡粉色的衣服上,绣着亭亭玉立的荷花,如风吹拂。

&ep;&ep;从方才出宫,到现在,一直没有见着夏斌,栩栩大为松了口气,经昨晚一事,她便害怕了那人。不见他,自然心松了不少。

&ep;&ep;王公公说:“昨晚二皇子睡得迟了些,又喝了不少酒,今早迷迷糊糊地做了一番吩咐后,便又睡去了。”然后指着身旁丫鬟模样的女子,“这位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女流银,晓得二皇子拜托姑娘要做的事。姑娘只需跟着流银姑娘,便能找到要找的人。”

&ep;&ep;栩栩连忙谢过王公公。待王公公离去,她方回头再次打量了那个叫做流银的女子,愈发觉得这个女子虽是丫鬟的打扮,却从气质上不似丫鬟,倒有几分不可思议的英气。又思着方才王公公称呼流银姑娘,而不是直接叫名字,想必,这个流银姑娘对于二皇子而言当不是一个侍女那么简单。

&ep;&ep;流银亦是将栩栩打量了一遍,眼神中好似闪烁着锋芒。

&ep;&ep;沉寂了一会,流银眯起了眼睛,走到将将被马夫牵来的马车前,掀起了轿帘,回眸道:“姑娘请上轿。”

&ep;&ep;“好……好的。”栩栩连忙登上了马车,却见流银没有上来的意思,便问:“流银姑娘不上来么?”

&ep;&ep;流银摇了摇头,“我需在外面为车夫指路。”

&ep;&ep;“哦,这样子。”栩栩点了点头,这才心安地坐下。

&ep;&ep;马车的马是达官贵族才能养得起的汗血玲珑马,速度比一般的马车快了三倍,只是颠簸的程度也大了三倍。

&ep;&ep;正当栩栩被马车颠得东倒西歪时,流银突然钻入了轿子中,将栩栩拉好坐正。

&ep;&ep;栩栩终于得以坐稳,连忙向流银道了声谢谢。

&ep;&ep;“不用谢。”流银没有任何语气地回应,忽而道:“姑娘可知,二皇子昨晚是因谁喝了那么多酒?”

&ep;&ep;栩栩愣了愣,低下了头,探问:“是……是因为我么?”想来,她昨晚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何况,二皇子利用她令皇太子夏云欢生气吐血,该伤心难过的应是她。怎么,如今听着流银姑娘是语气,却像是她做错了什么?

&ep;&ep;“嗯,是因你。”流银平静地道,“姑娘大概是二皇子此生唯一在乎过的人了,只因姑娘是唯一夸他好看的。”

&ep;&ep;“……”栩栩有些吃惊,微微红了脸。

&ep;&ep;流银目光掠过栩栩羞涩的脸颊,转向别处,沉吟一般接着道:“姑娘大抵不知道二皇子的过去吧?也当不会知道,在两年以前,二皇子的母后,温雅皇后,尚未重掌后宫,二皇子过的是怎样猪狗不如的生活。”

&ep;&ep;栩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流银,汗顺着额头低落。

&ep;&ep;温雅皇后,是母亲!二皇子的母后是她的母亲!也就是说二皇子是她同母异父的兄长。

&ep;&ep;“怎么会……”栩栩完全呆了,想起二皇子那双似在镜子里见过的眼睛,那双她在镜子里见过的她自己的眼睛。原来,之前被二皇子那样抱在怀中也没有排斥之感,便是因为他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哥哥。

&ep;&ep;“是不是很吃惊?”流银的声音再次响起,“堂堂皇子的生活,我竟然会用猪狗不如四字来形容。可是,这样的形容却是一点没错的。当年,当今皇太子的母亲,蜻颐王妃,为了夺得皇后之位,不惜花下重代价买通温雅皇后身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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