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是红色的,目之所及都是红烈的火光。

&ep;&ep;快逃!

&ep;&ep;李安妍的潜意识叫嚣着逃命,可她的身体动弹不得。

&ep;&ep;火舌铺天盖地地燃烧,一团火“噗”的扑过来。

&ep;&ep;她紧闭双眼,没有灼烧的痛感。

&ep;&ep;睁开眼,她仰头,是个像城墙结实高大的男人挡在她面前。

&ep;&ep;火烧着了他的头发、后背,他很痛苦,眼神很温柔,“安妍,别怕。”

&ep;&ep;世界一瞬变得黑暗,男人和火都消失了。

&ep;&ep;李安妍走啊走,走不出,她被黑暗吞噬了。

&ep;&ep;突然有光了,她好开心。

&ep;&ep;一座高山般的黑影覆盖她,她卯足力气奔向影子,快要追到了,影子的主人熔化倒下。

&ep;&ep;熔化的血液似河流流过来。

&ep;&ep;高山的身影彻底熔化,影子消失了。

&ep;&ep;地上只剩一颗充血的眼球,愤恨的凝视她。

&ep;&ep;“不,不要。”李安妍脆弱摇头,想要逃离。

&ep;&ep;“安妍,安逸。”

&ep;&ep;郑越钦怎么都叫不醒她,她在做噩梦,汗从额角流进鬓角,嘴唇干裂发白。

&ep;&ep;他伸手摇她的身体,因她抽泣而紧皱眉,“安妍,醒醒,都是梦。”

&ep;&ep;李安妍朦胧睁开眼,房间很黑,她一下缩进被子,寻求安全感。

&ep;&ep;郑越钦连忙站起,‘唰’地拉开房间所有的窗帘。

&ep;&ep;光芒射进来,房间的黑暗驱退。

&ep;&ep;强烈的光刺得她闭眼,过了好一会她适应,慢慢睁开眼。

&ep;&ep;接过郑越钦递过来的水杯,她全部喝光了,“谢谢。”

&ep;&ep;郑越钦接过空杯,“你还是这么怕黑。要不要去接受心理治疗?”

&ep;&ep;“不用。”李安妍下床,走进太阳射进来的地方,身上的寒意驱离。

&ep;&ep;“托太久,不好。”

&ep;&ep;“小时候就有,我不也活到现在吗?”

&ep;&ep;和她的初次,她昏睡过去,郑越钦念及自己第一次太过莽撞弄伤她,出去买药。

&ep;&ep;回来时她躺在床上,做着噩梦,枕头都湿了。

&ep;&ep;那是18岁,现在依旧如此。

&ep;&ep;郑越钦知道李安妍不是怕黑,她只是怕自己一个人在黑暗里。

&ep;&ep;餐厅早已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

&ep;&ep;李安妍坐下,忍不住挑眉,她昨天不是和他闹掰了吗?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正常来说,他醒了不是应该自觉离开吗?

&ep;&ep;郑越钦递给她一双筷子,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吃饭,快凉了。”

&ep;&ep;在她开口之前,郑越钦先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吃完饭我们再谈,好吗?”

&ep;&ep;早餐在安静的环境下吃完。

&ep;&ep;李安妍擦擦嘴,帮忙收拾碗筷。

&ep;&ep;厨房内,郑越钦洗涮,碗盘一一放进碗架,“在我们彻底不联系之前,跟我去一趟我妈那里吧。”

&ep;&ep;李安妍换好新的垃圾袋,“你母亲?”

&ep;&ep;“对,就当是这么多年作为你泄欲工具人的奖励吧。

&ep;&ep;这话说得,好像便宜都是她占了一样,他一点都没爽到。

&ep;&ep;李安妍不打算自降身份和他争执,毕竟他能自称按摩棒,她可不能把自己想成飞机杯。

&ep;&ep;“为什么。”她问。

&ep;&ep;“老妈年纪大了,催婚。带你去可以挡一阵子。”

&ep;&ep;“什么时候。”她同意了。

&ep;&ep;“折日不如撞日,下午吧,我开车。”

&ep;&ep;李安妍抬起手腕看时间,“你的意思是还要过夜了?”

&ep;&ep;郑越钦摊手,“你以为就走个过场吗?做戏做全套啊。”

&ep;&ep;在出发之前,郑越钦让她在车里等,他不知道去哪了。

&ep;&ep;郑越钦提着一袋用超市塑料袋装着的一堆东西,放到了后座上。

&ep;&ep;车在高速路上疾驰。

&ep;&ep;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只剩残影。

&ep;&ep;导航显示已经离开市区,路线是边上的县镇。

&ep;&ep;李安妍视线移开导航,“你母亲不和你家里人住一起吗?”

&ep;&ep;郑越钦目不斜视,“嗯,我爸一直想和我妈住一起,我妈不准。”

&ep;&ep;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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