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冯堇想了想,最有可能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后。

&ep;&ep;圣上和太后之间的事情,皇后一定心知肚明,却不敢劝阻圣上,也不敢真的对太后下手,只能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打击太后的精神,最好能让太后自己坚持不下去,一死了之,那样,便算是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这桩丑事。

&ep;&ep;冯堇很担心太后,却不敢去嘉寿宫看望太后,一是怕露出什么马脚,二是因为她答应了豫王,和他撇清关系,不再参与此事。

&ep;&ep;戌时,纪岷通过暗道来到嘉寿宫,却没在寝殿见到母后,一问才知母后今日一整天都待在佛堂,为欣贵人念经祈福。

&ep;&ep;他蹙了蹙眉,去到佛堂,果然看到母后跪坐在佛龛前,手持佛珠默念着佛经。

&ep;&ep;“母后,戌时了,该歇息了。”纪岷温声道。

&ep;&ep;见她依旧闭着眼睛不理会他,纪岷面色微冷,扭头看向一旁侍候的宫人们,斥道:“天气寒凉,你们竟任由太后跪在地上,若是太后着了凉,你们几个,全都不用伺候了。”

&ep;&ep;宫人们心里清楚,她们既进了嘉寿宫伺候,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么除了死,再没有第二条离开嘉寿宫的路。

&ep;&ep;圣上说不用伺候了,意思就是,要她们死。

&ep;&ep;几人吓得连忙扶了太后起来,架着太后回了寝殿,服侍太后洗漱后便自动退下了。

&ep;&ep;纪岷见母后手中的佛珠始终未曾放下,便走到她身边坐下,牵起她的手,想要将她手中的佛珠拿下来,没想到她却紧紧捏着不肯松手。

&ep;&ep;“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死了便死了,值得你为她念经祈福么?”纪岷微恼道。

&ep;&ep;“她是因我而死。”太后平静道。

&ep;&ep;纪岷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便柔下声音道:“怎么会是因为母后呢?分明是她自己不知死活,穿着那身衣裳到母后面前晃荡,惹了母后生气,她便是死一万遍也不足惜。若非母后为她求情,儿臣早就赐死她了,哪儿能容她活到现在?”

&ep;&ep;太后扭头看着他:“你应该清楚,我生气的不是那身衣裳,而是那张脸。”

&ep;&ep;纪岷一时有些心虚:“那阵子母后不惜作践自己的身体,也不让我碰,我是想让母后快些好起来,才选了她入宫,不过是个一时新鲜的玩意儿罢了,母后就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选新人入宫了。”

&ep;&ep;“你想选多少新人入宫都随你,但你最好不要再选第二个欣贵人进来。否则,一旦被人察觉到什么,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仁孝之名,可就保不住了。”太后淡声提醒道。

&ep;&ep;“便是被人察觉到又如何,只要他想活命,自然不会吐露半个字。母后担心的是,消息传到九弟耳朵里吧?”纪煊笑着说。

&ep;&ep;“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太后声音骤冷道。

&ep;&ep;“我是答应过,不过,他最近好像发现了什么,竟起了反心。”纪煊道。

&ep;&ep;“煊儿一向敬重你,怎么可能起反心?我每一次劝他夺位,他都严词拒绝了。鲁嬷嬷应该都告诉你了吧。”太后说。

&ep;&ep;“那是之前,兴许他如今长大了,也想尝尝坐上龙椅的滋味呢?上次母后千秋宴,他公然求娶谢凝香,不就是想要获得谢家的支持吗?可惜啊,谢家绝不会支持他。”纪岷自信道。

&ep;&ep;“谢家是不会支持他,但也未必绝对忠诚于你。”太后意有所指,又道:“煊儿向来对龙椅不感兴趣。他求娶凝香,应该是真的喜欢凝香,而非为了谢家的支持。”

&ep;&ep;纪岷先是眼神闪烁了下,又质疑道:“九弟先前还为冯家那个小娘子要死要活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转而喜欢上谢凝香?”

&ep;&ep;“煊儿本就是个风流性子,移情别恋,再正常不过。”太后坚持道。

&ep;&ep;“既如此,母后为何不肯同意赐婚?”纪岷问。

&ep;&ep;“谢家从根子上就是烂的,我自然不会再让她迎娶谢家女。”太后冷声道。

&ep;&ep;纪岷心知她这是对谢家彻底心寒了,不过,这对他而言,却是一件好事。他要她变成一座孤岛,只有那样,他才能做她唯一依赖的人。

&ep;&ep;“都依母后的。不过,九弟似乎真的起了反心。今日我让太尉派人去和他谈合作助他夺位,他竟毫不犹豫就同意了。或许很快,我就可以治他一个谋逆之罪了。”纪岷说。

&ep;&ep;太后闻言脸色微变:“你到底想做什么?”

&ep;&ep;“这么多年,我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让他平安长大。如今他长大了,还起了反心,母后以为,我还能留他性命吗?”纪岷笑着问。

&ep;&ep;“究竟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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