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是为了救我,又不是要伤我!”

&ep;&ep;宋栖迟不悦地看着他,只觉得素日温和的傅衍之今日不知怎的竟胡搅蛮缠了起来,一时头疼的厉害。

&ep;&ep;“虽未伤到殿下,但他今日这般鲁莽,确该受罚。”

&ep;&ep;傅衍之丝毫不为所动,坚持道:“殿下若是不处置他,那臣只能将此事告知陛下,让陛下定夺了。”

&ep;&ep;宋栖迟见他频频提起父皇,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皱眉道:“我如今好好地站在这里,傅大人去告诉父皇做什么?这不是平白让父皇担心么!”

&ep;&ep;傅衍之道:“臣知殿下素来心软,狠不下心来管教下人,如此,便只能交由陛下处置了。”

&ep;&ep;宋栖迟冷声道:“傅大人一向性子温和,怎么今日倒这般不依不饶,还口口声声拿父皇来压我?”

&ep;&ep;“臣只是为殿下着想。”

&ep;&ep;傅衍之微低着头,神色无比恭敬,余光却偷偷瞥向抿唇站着的裴溪故,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来。

&ep;&ep;他执意要罚这寝奴,自然不只是为了宋栖迟着想,而是存了自己的私心在里头。

&ep;&ep;上次他进清宁殿时,亲眼瞧见这寝奴衣衫半.露地伏在宋栖迟膝上,而向来不喜男子近身的宋栖迟,竟然还伸手轻轻地将他的头搂进怀中。

&ep;&ep;他当时心里便嫉妒的发疯,可碍着自己的身份,又不能明面上发作。

&ep;&ep;恰巧今日让他寻到了这机会,定要好好责罚他一番,让他谨记自己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根本不配与宋栖迟靠的那样近。

&ep;&ep;傅衍之略顿了片刻,便抬头看着宋栖迟,肃然道:“杖责、鞭笞、跪瓷、寒囚这四刑,殿下选一个吧。若殿下实在不忍,那臣,就只能去禀报陛下了。”

&ep;&ep;宋栖迟扶着温采的手微微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傅大人!”

&ep;&ep;她知道傅衍之从来是言出必行,他说要去告诉父皇,可绝不只是说说而已。且今日这事若被他添油加醋地告到父皇那儿,等着裴溪故的,就不只是一顿刑罚这么简单了。

&ep;&ep;依父皇的性子,只怕会借着这由头要了他的命……

&ep;&ep;宋栖迟咬着唇,盯着傅衍之看了半晌,终于慢慢开了口。

&ep;&ep;“那便用寒囚吧。”

&ep;&ep;第20章惩罚&ep;“殿下真好。”

&ep;&ep;她不想让傅衍之将此事告诉父皇,所以不得不允了他的话。

&ep;&ep;而这四刑之中,前三样样样皆能见血,若行刑之人下手下的重了,这被责之人更是会落得个残废之身。

&ep;&ep;宋栖迟实在不忍心将这样残忍的刑罚加在裴溪故身上,所以只好选了寒囚。

&ep;&ep;顾名思义,这寒囚之刑,便是剥去受罚之人身上的外衫,再把他关进铁笼之中,放在院子里冻上一整晚。

&ep;&ep;眼下已是初夏,晚上虽仍有凉意,但还是勉强可以撑得过去的。

&ep;&ep;傅衍之见她选了寒囚,便知道她还是心疼这寝奴的,心里那股嫉妒不免又翻涌起来。

&ep;&ep;他强压下心底涌动的情绪,终于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既如此,臣这就命人去准备行刑的物件。”

&ep;&ep;不急,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法子折磨这奴才。

&ep;&ep;*

&ep;&ep;转眼便至夜晚,冷透了的月光洒在后院里头的石板路上,晃动出寂寞的树影。

&ep;&ep;梧桐树下,搁着一只精心打造的铁笼,月辉镀在上头,将铁栏杆勾勒出极生冷的线条。

&ep;&ep;裴溪故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跪坐在里头,嘴唇冻的干涩而发白,身子不住地打颤。

&ep;&ep;虽说是初夏的天,但入夜的风仍是凉的透骨,那股子冷意仿佛能将人的骨髓割开,直渗进里头去。

&ep;&ep;他咬着唇,目光越过石阶,看向清宁殿的后窗。

&ep;&ep;里头烛火已熄,他知道,这个时辰,宋栖迟已经睡下了。

&ep;&ep;他不由得想起今日宋栖迟与傅衍之说话时的情景,莫名地心烦起来。

&ep;&ep;她该不会真的信了那傅衍之的话,觉得自己是莽撞行事,丝毫不把她的性命放在心上吧?

&ep;&ep;裴溪故凝眉沉思着,觉得她一定是信了,不然也不会听了傅衍之的话责罚自己。

&ep;&ep;可是,他的确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出手的啊……

&ep;&ep;他幼时被关在冷宫之中,无事时便坐在前院的石阶底下发呆,而面前百步之处,就是那道囚禁着他的朱色大门。

&ep;&ep;那道门囚住了他所有年少的岁月,将世间万般美好都挡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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