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殿下,恕奴婢多嘴……那寝奴不过是楚梁送来的一个奴才罢了,殿下别为着他,伤了和二公主的和气。”

&ep;&ep;宋栖迟听了这话,蓦地抬起头,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ep;&ep;“和气?嫣香,你自己说说,夕韵每次来我宫中,都是怎么和我这个做长姐的说话的?她这般态度,难不成,我还得好言好语地哄着她?”

&ep;&ep;嫣香小声道:“可是那寝奴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殿下为何总是这般护着他……”

&ep;&ep;她有些不甘心地咬着嘴唇,上次姜姜丢了的时候,她本以为把罪责推到裴溪故身上便可了事,可谁知殿下根本就没信她的说辞,反而是信了裴溪故的辩解。

&ep;&ep;为着那次的事,素来温和的殿下还罚她在后院里头跪了半个时辰呢。

&ep;&ep;不过是件楚梁送来的玩物罢了……

&ep;&ep;嫣香心有不甘,这股气在心里头憋了许久,今日终于寻到了机会问出了口。

&ep;&ep;“不是我护着他,而是他本来便没做错什么。”

&ep;&ep;宋栖迟皱眉看她,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在一旁,轻声道:“他虽是奴才,却也是人,有自己的尊严。不能因为身份低微,便活该承受谩骂与羞辱。”

&ep;&ep;“可……”

&ep;&ep;嫣香还要再说,宋栖迟只觉得十分疲累,开口打断了她:“我累了,你先退下吧。”

&ep;&ep;“是。”

&ep;&ep;嫣香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躬身退出了门外。

&ep;&ep;她一边走下石阶,一边小声嘟囔着:“殿下明明就是偏心,定是被那寝奴的狐媚样子给迷昏了头了……”

&ep;&ep;“嘟囔什么呢?”

&ep;&ep;面前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声,嫣香吓得步子一顿,慌忙抬起头来,正对上温采平静的目光。

&ep;&ep;“温……温姐姐。”嫣香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没嘟囔什么,温姐姐听错了。”

&ep;&ep;温采笑了笑,慢慢朝她走了过去,“我一早便教过你们,不许在背后说殿下的闲话。”

&ep;&ep;“我……我没有……”

&ep;&ep;嫣香本想狡辩几句,可撞上温采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声音蓦地软了下去。

&ep;&ep;温采叹了口气,眼中含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惋惜,轻声道:“咱们做奴婢的,最忌讳的便是私底下议论主子。我如今再教你一遍,可记住了?”

&ep;&ep;嫣香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奴婢记下了,多谢温姐姐教诲。”

&ep;&ep;温采淡淡点了下头,道:“下去吧。”

&ep;&ep;她望着嫣香离开的侧影,那张小小的俏脸上仍写着委屈与不甘,紧抿着的唇让人只看一眼便能瞧出她心中愤懑。

&ep;&ep;温采轻轻叹了口气,这丫头终究还是记恨着殿下。

&ep;&ep;那日的事,本就是嫣香的错,她只管坦然承认就是,按着殿下的性子,也不会重罚于她。

&ep;&ep;可她胆子太小,生怕挨罚,便一心想把罪责扣到裴溪故头上,且笃定了殿下定然会信她,而不是相信一个卑贱的寝奴之言。

&ep;&ep;结果反而惹得殿下更加生气,被罚跪了半个时辰。

&ep;&ep;不敢殿下到底还是心软,纵然要罚跪,也是让她跪在后院里头最阴凉的一块地方。

&ep;&ep;温采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转角处,无奈地摇了摇头,清宁宫里这些个小宫女,就没有一个做事能让她放心的。

&ep;&ep;*

&ep;&ep;后院偏房内。

&ep;&ep;裴溪故侧身坐在木榻上,垂眸往肿起来的指尖上涂着宋栖迟刚刚给他的祛痕胶。这药当真是灵验无比,他才刚刚抹上,那股痛意便立刻减弱了许多。

&ep;&ep;门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他抬起头,看见是青寰推门走了进来。

&ep;&ep;“三殿下。”

&ep;&ep;青寰谨慎地将房门关好,望着他刚抹了药的指尖,低叹一声道:“二公主的性子素来跋扈,让三殿下受苦了。”

&ep;&ep;裴溪故手上一顿,摇摇头道:“没什么。”

&ep;&ep;“其实三殿下受些苦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会让长公主更加心疼,进而越发护着三殿下。”

&ep;&ep;说到此处,青寰不免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些日子三殿下做的不错,只要继续利用好长公主心软的性子,活命的事便可不必忧心了。”

&ep;&ep;这几日,他听话而顺从,处处讨好逢迎,且几次受伤皆惹得宋栖迟心疼不已,这些青寰都看在眼里。

&ep;&ep;那般敛尽锋芒的隐忍,纵是久经世事的青寰看了也不免在心底暗暗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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