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干嘛?!”

&ep;&ep;她的瞌睡顿时不翼而飞。

&ep;&ep;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瞪视着某人,怒道:“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摔倒在地上?!”

&ep;&ep;这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又不是他们这些武林高手。

&ep;&ep;疼一疼也就罢了,要是摔坏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可怎么办!

&ep;&ep;司君冥可没有半分愧疚。

&ep;&ep;他行云流水地在一旁落座,提着茶盏给自己斟茶。

&ep;&ep;闻言也只淡淡地睨过来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本王离不得王妃?没有王妃睡不着?本王十分粘人?”

&ep;&ep;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怎么这样的谎话还能张口就来?

&ep;&ep;完全没有一点点女儿家的羞涩和矜持。

&ep;&ep;凤青梧的脸颊忍不住有些烧热,没想到自己背后编造的话,他现在就已经知晓了。

&ep;&ep;被当面拆穿,她忍不住也有点尴尬,挠了挠脸,干笑了两声:“艺术加工,艺术加工。”

&ep;&ep;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本王妃要是不这么说,凤丞相怎么可能会看到我身上的利用价值?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ep;&ep;看着她这副模样,司君冥险些气笑了。

&ep;&ep;不得已而为之,就故意在外面抹黑他,编排他?

&ep;&ep;“哎呀,大男人不要那么小气嘛!反正冥皇叔也不吃亏。”

&ep;&ep;凤青梧摆摆手,冲他轻眨了一下眼睛:“我好歹也是冥皇叔名义上的王妃,说些这个也不过分吧?正好还能替冥皇叔遮掩一二。一箭双雕,冥皇叔不必谢我。”

&ep;&ep;瞧瞧她多大方啊。

&ep;&ep;有她这样说,怎么可能还有人会怀疑司君冥其实有龙阳之好?

&ep;&ep;那司君冥和苏御的事情,不就被很好的隐藏了吗?

&ep;&ep;既能帮她达到目的,又能般给他遮掩性取向,多么完美的说辞啊!

&ep;&ep;“本王有什么好遮掩的?”

&ep;&ep;司君冥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冷冷地道:“本王倒不知道,是什么隐秘,还要劳驾王妃在外编排本王,才能遮掩过去。”

&ep;&ep;“好好好,什么都没有。王爷最是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ep;&ep;凤青梧见状,摆了摆手,给他一个“她都懂”的眼神。

&ep;&ep;这个时代的人,到底还是含蓄害羞的。

&ep;&ep;更何况,是为世俗所不容的性取向呢?

&ep;&ep;她的口气敷衍得浮于表面,一副不跟他争辩的样子:“我知道了,王爷没有什么隐秘需要遮掩。都是我想错了。”

&ep;&ep;司君冥搞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顺着他的话说了,他反倒更堵了。

&ep;&ep;凤青梧可不管自己战略意义上的“好姐妹”到底在想什么。

&ep;&ep;她直接蹬开脚下的鞋子,不顾形象地扑到了床榻上,抱着被子直接就是“骨碌碌”一个翻滚。

&ep;&ep;用锦被把自己包裹起来,像是个大毛毛虫似的蠕动两下。

&ep;&ep;这才顶着被蹂躏得略有些杂乱的发丝,冲他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我累啦,先睡一觉!冥皇叔请便!”

&ep;&ep;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ep;&ep;她是真的很累,心力交瘁。

&ep;&ep;阖上眼眸之后,长长的眼睫在她惨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她整个人脆弱又娇嫩。

&ep;&ep;整个人安静下来,没有平时动不动就气得人跳脚的鲜活,反倒平添几分柔弱文静。

&ep;&ep;看着她这副模样,司君冥有片刻的恍惚。

&ep;&ep;他这才隐隐意识到,其实她这个年纪,本来也该是天真烂漫,初初才嫁人的女郎,正处在一生最美好的年纪。

&ep;&ep;凤青梧能感觉到,他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沿着她的脸部线条游走。

&ep;&ep;如果是平常,她一定要开口调笑两句,问他她是不是特别美,才叫他看得挪不开眼。

&ep;&ep;可是她现在真的很累,也很难受。

&ep;&ep;脑袋里的疼绵延不绝,刺得她有些想吐。

&ep;&ep;全身无力,软塌塌得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疼。

&ep;&ep;像是被大卡车碾了一遍,无数根针在她的脑袋里面蹦迪。

&ep;&ep;也就是她忍耐力和意志力都十分惊人,才能跟凤兆安周旋那么久。

&ep;&ep;她蜷缩在床榻上,努力地试图催眠自己,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陷入沉睡。

&ep;&ep;只要睡着了,就不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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