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身为太子,就算是不在宫中,司玄烨对于宫里的情况还是有所把握。

&ep;&ep;他已经知道,皇帝让皇后来给凤青梧试药的决定,更加清晰地知道,皇位上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根本没有多少怜悯心。

&ep;&ep;如今是第一次,皇后跑到皇帝面前哭诉凤青梧对她的虐待,或许能够换来一定的利益和宽容,又或者是更多的荣宠。

&ep;&ep;第二次,皇帝大约也会继续维护她,安抚她。

&ep;&ep;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ep;&ep;同样的事情经历的太多,是人都是会厌倦的。

&ep;&ep;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ep;&ep;身为人子,他不可能开口说自己父皇的坏话,更不能对皇后说出什么太重的话。

&ep;&ep;他只能无声地叹口气,皱着眉头低声道:“母后别怕,孤来了。有孤在,没人能够伤害母后。”

&ep;&ep;他本来就对让皇后当试药人的决定非常不赞成。

&ep;&ep;之前在外面的时候,没有办法插手这件事情。

&ep;&ep;如今已经回了宫,他一定要劝说父皇收回成命,不要再做出这样的决定。

&ep;&ep;皇后终究是一国之母,怎么能够这样任人折辱?

&ep;&ep;脑袋里飞快转过了数个思绪,太子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幅温和的模样。

&ep;&ep;即使面对拿着刀子对着自己母后的凤青梧,他也照旧是谦谦有礼的温和语气,道:“皇婶,孤绝不会让母后成为皇婶试药的试验品的。母后孤就带走了,也会跟父皇禀明情况。”

&ep;&ep;他顿了顿,才道:“现在,孤要带母后走了。”

&ep;&ep;“如果本王妃不让呢?”

&ep;&ep;凤青梧忍不住轻笑出声,一双漂亮的眼眸水光潋滟,似笑非笑地看向司玄烨,道:“本王妃在这药房里做的事情,是受过陛下特许的。太子殿下难道要忤逆皇兄的旨意,抗旨不尊不成?”

&ep;&ep;真意外,这位太子殿下,竟然还表现得很有担当的样子。

&ep;&ep;这样温柔和善的人,竟然能是多疑自私的狗皇帝和狠辣恶毒的皇后教出来的孩子?

&ep;&ep;真是歹竹出好笋。

&ep;&ep;心底里暗暗腹诽了数句,明面上凤青梧也只是把玩着手上的手术刀,轻飘飘地扔出近似于挑衅的话。

&ep;&ep;她的手指是经过锻炼的,十分灵活。

&ep;&ep;锋利的手术刀,在她的手指之间仿佛变成了一条银白色的游鱼,伴随着她的手指翻飞而游动,光晕浮动,丝毫不见刚才能够把皇后给吓哭的危险。

&ep;&ep;而她穿着怪模怪样的白袍子,脸上戴着口罩,头发高高地束起。

&ep;&ep;浑身上下都看起来很奇怪,却又莫名有种吸引人的气质,叫人很难从她身上挪开眼。

&ep;&ep;司玄烨垂下眼,心头生出几分复杂。

&ep;&ep;“孤会说服父皇,结束这样荒谬的行为。”

&ep;&ep;他的声音犹如潺潺溪水从山石上流过,温柔到了叫人痴迷的地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该用人来试药。父皇也不过是一时想岔了,还请恭亲王妃见谅。”

&ep;&ep;说起正经事,倒不叫“皇嫂”,改叫“恭亲王妃”了。

&ep;&ep;凤青梧轻笑一声,倒也不为难他。

&ep;&ep;没什么必要。

&ep;&ep;皇帝的性格,这段时间她差不多也已经摸明白了。

&ep;&ep;一个多疑自私,重权重利又怕死,冷酷又薄情的老男人。

&ep;&ep;且不说为了自己的健康和未来,他到底能够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只看他如今已经垂垂老矣,而太子年富力强,又在朝堂上名声不错。

&ep;&ep;凤青梧才不相信,皇帝真的就跟司玄烨是多么的父慈子孝,信任到了一点怀疑的间隙都没有。

&ep;&ep;她笑吟吟地收起手术刀,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来,白大褂也脱下来。

&ep;&ep;这些行为在人前做,本来是很失礼的。

&ep;&ep;偏偏她做得理所当然,透着股子慢条斯理的优雅劲儿,说不出来有哪里不一样,总觉得叫她做来这样的行为也变得赏心悦目。

&ep;&ep;看到她露出一张明艳俏丽的脸蛋,司玄烨的眼底闪过惊艳,心中更是打了个突。

&ep;&ep;没人告诉他,恭亲王妃竟然是个这样的美人。

&ep;&ep;而凤青梧完全不在意他心里想什么,淡淡地道:“太子殿下都已经亲自闯进来了,本王妃自然不好说什么。今天的针灸实验就到此为止,太子殿下尽管将皇后娘娘带走回去休息吧!”

&ep;&ep;说着,她的手指在病床上某个位置轻轻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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