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碧水城的南门大街,青石板路人来人往,两旁屋宇鳞次栉比。

&ep;&ep;这里并非以贸易繁荣,作为曾经凡间官员常被贬谪的偏远之地,不乏流芳后世的名相文豪在此得道,还出过数位谪仙,数千年的时间造就了修士云集、雍容文秀的碧水城,在修真界里稀奇地散发经史子集的雅意。

&ep;&ep;众多自诩经久不衰的老牌,说什么也要在这开市,以标榜招牌形象,哪怕不卖东西光敞着门,别人见了也知道你家实力不俗。

&ep;&ep;嫩粉色衣衫的少女从宅第朱漆的大门里小跑出来,大宅左右两丈高的旗杆青旗飘扬,匾额上书写“青灵门”叁字。

&ep;&ep;“叫你们刚才拦我!他往哪边去了?你们见到没有?”

&ep;&ep;“小姐——荆参将让你回去。”

&ep;&ep;少女气得眼泪在眼圈转,恨恨地跺脚,训道:“你什么都听他的!他是爹爹请来帮工的,不是给你们当主子的。我要去信给爹爹,子容这么有才华,为什么不招揽他?”

&ep;&ep;青灵门不正是招贤纳士的时候吗?

&ep;&ep;子容,旦旦生,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ep;&ep;她想到这个可爱的名字,扑哧笑了出来,不禁勾画出一个诚恳认真、才华横溢的读书君子,她横了婢女一眼,转身欢跃地回府写信。

&ep;&ep;薄田旦旦生,薄田是个地名吗?他来自一个叫薄田的地方,抑或自谦是个少地的农夫?

&ep;&ep;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他不光见多识广,还计算精准,更是百折不挠,好像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再者他字里行间弥漫淡泊明志之意,毫不在乎虚名薄利,似乎无门无派,仅仅在自娱自乐一般。

&ep;&ep;而且他一定很拮据,不然为什么往期的刊本中,字里行间从不出现名贵的原料。

&ep;&ep;明明上品的八魁石催化得很快,可他非要拿廉价的下品研制,却能凭借高超的技法做出低成本的小型开山阵法,如此例子屡见不鲜。

&ep;&ep;这才是她想象中意境超然的仙人。

&ep;&ep;父兄功利心太重,整日盘算开拓疆土,攫为己有,怎么能这么庸俗呢?

&ep;&ep;既然已经没有了妖族魔界的敌寇,大家像神话中那般,今天在你蓬莱山论道,明天到他蟠桃宴赴席,乐山乐水有什么不好?

&ep;&ep;因为太多人野心勃勃,搅得修真界乌烟瘴气,叫沉子容等高人雅士被排挤在外,无奈安贫守道。

&ep;&ep;不过万幸他们是修士,辟谷总不至于饿死呀。

&ep;&ep;……

&ep;&ep;碧水城近郊挤满了要上工的修士,一声尖锐的长鸣轰动了人群。

&ep;&ep;“我!我!只要一半灵石!”

&ep;&ep;“我,我以前是夜湘门修士,”木讷的中年男子喊得有些破音,却惊喜地发现虎车上的冷脸修士向他投来目光,激动地说下去,“风火阵我布置的!”

&ep;&ep;一股无形的大力把他抛向空中,随即扔到虎车后的棚车里,冷脸修士喝道:“都别吵!排成排!”

&ep;&ep;哪怕这些修士不少是金丹期,有的曾在凡间做官得道成仙,有的曾是修真世家弟子,眼下却只能像凡人般挨肩迭背只为一个机会。或许仙和凡是相对的,在更强者面前,他们一身修为也无用了。

&ep;&ep;“有铜牌没有?谁有铜牌,举起来!”

&ep;&ep;棚车里相对寂静,几个巡卫督察,其他修士蹲坐整齐。

&ep;&ep;为首的巡卫手持黑棍,忽然叫道:“你!什么名字。”

&ep;&ep;“……沉子容。”

&ep;&ep;“之前还改名换姓,今个不装了?”

&ep;&ep;其他巡卫一齐扑上,在一车修士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个揪住沉子容的前襟,两个擒住他的手臂曲到背上,最后一个抢下他的储物袋,强行破除禁制掏出里面古铜色的符牌。

&ep;&ep;“老大,是真货!”

&ep;&ep;黑棍汉子老神在在道:“哟,连铜牌都有了?”

&ep;&ep;“老大问你,你哪来的铜牌!”

&ep;&ep;“说!问你话呢!”

&ep;&ep;黑棍汉子仅仅捏碎了符牌,对属下巡卫摆手道:“别跟他一般见识,扔下去!”

&ep;&ep;灰色布衫的年轻修士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被扔下疾驰的棚车,所有修士身子一抖,在巡卫扫视过来时把头垂得更低,那落地声表明巡卫首领施了大力,说不定附带其他什么神通。

&ep;&ep;“刚才那人谁啊?”小巡卫问。他们虽然一无所知,却极有眼色,在首领面前甚至刻意表现得莽撞。

&ep;&ep;首领看看他们,道:“你们都不认识他?”

&ep;&ep;“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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