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游礼从来都不会跟游彦见外,因此当游彦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亲侄子正在书架前转来转去,同时还不忘了跟房里的另一个人念叨:“我记得叔父这里有一块御赐的云雾茶,上次我趁着他不在偷偷喝过,好喝的很。”

&ep;&ep;话落游礼笑眯眯地转过头,就看见他叔父正靠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朝着房内的另一人抱怨道:“迟侍卫肯定能听见叔父的声音,都不叫我。”

&ep;&ep;游彦瞪了他一眼,朝着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的迟彻点了点头:“殊文有时候的确有些聒噪,劳烦了。”

&ep;&ep;迟彻的腰背挺的很直,站在游彦房里就像一棵青松一样挺拔,瘦削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先前游彦每一次见到他一样。他点了点头,拱手道:“游将军客气。”他朝着游礼看了一眼,示意游彦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属下告退。”

&ep;&ep;游彦看着他退下,还贴心地替他们叔侄二人关上房门,不由失笑:“还真是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他回过头发现游礼即使乖乖站好,视线还忍不住从书架上掠过,忍不住过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还打我那茶饼的主意?这府里有什么好茶能瞒过你祖父的鼻子?”游彦顺手倒了杯茶,“有空我再问问,宫里或许还有多的。”

&ep;&ep;游礼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地接过了游彦倒的茶,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那姓迟的侍卫怎么来了?宫里又有什么事了?”

&ep;&ep;迟彻跟在蔺策身边多年,时不时的就会因为各种由头被蔺策遣来游府,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见怪不怪,游彦也不想提蔺策也在府里的事儿,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之后,才坐了下来:“宫里没有什么事儿,你的事倒是有一件。”

&ep;&ep;游彦端起茶盏,轻轻地吹走上面的浮沫:“你先前随我进宫赴宴见过几次乐昌公主,你对她有什么印象?”

&ep;&ep;游礼眨了眨眼:“公主蕙质兰心,秀外慧中……”

&ep;&ep;“这没有外人,不用说的如此客套。”游彦放下茶盏,“我只问你,如若让你娶公主的话,你可愿意?”

&ep;&ep;游礼愣了一下,耳根却慢慢地红了起来,一直蔓延了大半张脸:“我……公主她会愿意吗?”

&ep;&ep;游彦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他脸上,半晌,他重新端起茶盏,喝了大半杯茶:“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ep;&ep;作者有话要说:瑞云: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ep;&ep;第6章

&ep;&ep;上将军游彦原本只是身体稍有不适,但隆和帝怜恤臣子,微服探望之后,上将军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一些,不仅早朝不出现,还累积了一大堆的军务不去处理。朝臣之间一时议论纷纷,都在揣测这上将军究竟又打的什么鬼主意,是刻意示弱,还是另有目的。

&ep;&ep;游彦却不管自己又在朝中惹起了何等波澜,既然得到了圣上的“怜恤”,他也乐得清闲,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之后就扛着鱼竿戴着斗笠去花园里折腾他爹视为宝贝的一池锦鲤。

&ep;&ep;游彦钓鱼的水平是不可能在这几日之内就有什么长进的,倒是那一池原本很亲人的锦鲤被他接连几日的搅和之后已经风声鹤唳,每每有人靠近荷花池便四散开来,坚决不肯再靠近池边。

&ep;&ep;游彦得不到乐趣之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花园里正争相斗艳的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群花。如果说池里的锦鲤是游大夫的宝贝,那这些花就是游大夫的性命。为了避免自家老爷回府之后看见一园子的残花败柳,将自己也牵扯进去,瑞云终于忍不住在他家公子大晌午去花园浇花的时候出言劝阻:“公子,您前几日还说要去军中看看,连着在府里躺了这么多日,会不会耽误大事儿?”

&ep;&ep;“大事儿?”游彦把木桶扔进荷花池,闻言笑了起来,“现在天下太平,军中能有什么大事儿?再说就算有什么事儿,也未必非要我在才能解决,我早晚有一日会离开军中,到时候仗就不打了,天下也不守了?”

&ep;&ep;瑞云一直跟在游彦身边,即使不去刻意了解,朝中的事他也知道个大概。游家现在朝中的地位有一小部分是先祖的余阴,剩下那一大半却是因为他家公子。

&ep;&ep;现在朝中诸人觉得他家公子功高盖主肆意妄为,却无人还记得当今圣上初继位之时,南魏朝堂经过夺嫡之乱的血洗之后百废待兴,西北部族趁虚而入,起兵叛乱,妄图占据西北十三州自立为王。

&ep;&ep;当今圣上想要派兵平乱奈何无人可用,朝堂之上每日争论不休,主张割地求和之人更是逐渐占据了上风,在这种时候,是他家公子力排众议挺身而出,他只说他决不允许陛下初登皇位就留下割地求和的耻辱,之后就亲率三万大军赶赴西北,历时半年终于平定叛乱,还天下安宁。

&ep;&ep;要知道他家公子先前的那些年是何等的矜贵,就算学了一点拳脚功夫也只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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