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姜鄢进屋:“外头冷,格格进去吧。有什么事情奴婢们来做。”

&ep;&ep;热水送来了,姜鄢亲自给胤礽擦脸,怕他出门被风吹着了脸会疼,还拿了些味道清淡的香膏给胤礽涂了一点滋润保湿。

&ep;&ep;都弄完了,姜鄢瞧着胤礽绷着白白嫩嫩的小脸,轻轻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胤礽放松了点,她才跟胤礽商量:“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毓庆宫,好不好?”

&ep;&ep;“明天你要早起,后几天你都会很忙,需要很多的精力应付很多事情。今天应该好好的睡一觉,然后什么都不要多想。”

&ep;&ep;“好。”胤礽答应了。

&ep;&ep;姜鄢不想闹得动静太大,就只带了几个人,庆月松月,再加上几个宫女太监。

&ep;&ep;胤礽过来时,身边也只带了他的奶嬷嬷和几个宫女太监。

&ep;&ep;送至毓庆宫,胤礽想着姜鄢还未看过他的新住处,姜鄢又是难得才能来一趟,就想让姜鄢瞧一瞧。

&ep;&ep;但时辰当真不早了,姜鄢没法耽误太久,只粗略瞧了瞧胤礽起居的屋子,见后头院子里还有好几大间房屋,比他原先的住处宽敞多了,姜鄢就觉得还不错。

&ep;&ep;康熙对胤礽那自然是没得说的,什么都要给他最好的。

&ep;&ep;姜鄢刚踏入宫门,守着宫门的太监就下钥了。宫门落了锁,外头的风越发的冷,姜鄢把脸埋在披风兜帽里,加快了回储秀宫的脚步。

&ep;&ep;回宫入游廊,姜鄢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

&ep;&ep;她的屋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就是怕有人乱翻乱动。

&ep;&ep;所以储秀宫中,能进她屋里伺候的就只是李嬷嬷松月庆月。

&ep;&ep;储秀宫中的几个掌事宫女太监都只能到外间,轻易是不会进里头去的。

&ep;&ep;姜鄢带着庆月松月送胤礽回储秀宫,已经完全平复下来的李嬷嬷也跟着回来了,自告奋勇的要守在她屋里头,等着她回来。

&ep;&ep;正好姜鄢回来的时辰是要就寝的,李嬷嬷也能提前预备着,将被褥里用汤婆子暖一暖之类的琐事,姜鄢回来洗漱了就能直接休息。

&ep;&ep;可现在,姜鄢一眼就看见,李嬷嬷低眉顺目的在屋外候着,旁边还站着李德全。

&ep;&ep;这么晚了,康熙过来了吗?

&ep;&ep;姜鄢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庆月连忙去接,松月挑开门帘请姜鄢进屋。

&ep;&ep;她们两个没跟着进去,同李嬷嬷还有李德全一道在外头候着。

&ep;&ep;李德全是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连他都在外头候着,可见皇上这会儿不喜身边有人伺候,她们自然不会进去讨嫌,只她们格格一人进去就足够了。

&ep;&ep;姜鄢做好了心理准备,进去瞧见康熙姿态懒散的靠在榻上,她慢慢走过去给康熙请安。

&ep;&ep;康熙眉眼沉沉的,像阴下来的天气里凝结出来的水汽,不大明朗,也不大舒畅。

&ep;&ep;他叫了起,才问姜鄢:“送保成回去了?”

&ep;&ep;宫里的事,大抵是没有什么能瞒得住康熙的,姜鄢点了点头,说是。

&ep;&ep;康熙揉了揉眉心,说:“你今日册封礼,他一直惦记着要给你贺礼。贵妃荣妃她们还未走,他就迫不及待溜到你这里来了。”

&ep;&ep;姜鄢笑了笑:“太子殿下送臣妾的,是手雕的玉镇纸。”

&ep;&ep;“那是好东西,拿来朕瞧瞧。”

&ep;&ep;玉镇纸尚未收起来,姜鄢去拿了盒子过来,送到康熙手中。

&ep;&ep;康熙看的心不在焉,把玩的也心不在焉:“朕叫他去送他皇额娘和孝昭,朕自己不能去,他是皇太子,朕就叫他去。他心里难过,在贵妃她们面前掩饰不住,到你这儿来了也好。”

&ep;&ep;康熙心里自然是更难过的。

&ep;&ep;可他是皇帝,还不能如胤礽这样随心所欲,想走就走。等胤礽再大些,只怕连这样随心所欲的时候也会很少了。因此康熙就想纵着他,能护着一时是一时吧。

&ep;&ep;康熙只能等钮祜禄氏她们都走了,他才能带着李德全到储秀宫里,将在别处压抑着的不能对旁人诉说的情感及情绪,释放一些出来。

&ep;&ep;“太子殿下都同臣妾说了,臣妾说了些话,大约是能宽慰殿下一些的。”

&ep;&ep;姜鄢说,“臣妾也要请皇上保重龙体,切莫过度伤心。”

&ep;&ep;康熙还在瞧手里的白狮子镇纸,问姜鄢:“你如何说的?”

&ep;&ep;姜鄢就将那些话同康熙说了一遍。那是安慰人的话,其实放在康熙这里,也能适用。

&ep;&ep;但姜鄢不觉得自己需要说什么安慰康熙的话,康熙这样聪明,他不可能不懂得这些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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