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1/2)

&ep;&ep;林臻还是化了浓浓的妆。冬日里执着地穿着那件紧身短裙。只有寒冷能麻痹她的精神。

&ep;&ep;秦子良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伸出手用力把她拉到怀里，林臻毫无动作。

&ep;&ep;“为什么穿这么少”，他帮她搓弄手臂，但她如失去知觉一样，一个字都不愿施舍给他。

&ep;&ep;看到她这个样子，颓败的感觉是那么强烈。

&ep;&ep;“我下个星期就要去比赛了，到时候陪着我好吗？”，他服软地跟她温柔说话

&ep;&ep;“我给你买了衣服”，他去房间里取出冬日穿的衣服给她换上。

&ep;&ep;秦子良抵着她的额头，“我很想你”。

&ep;&ep;“那天......”，秦子良谨慎地观察她的表情，“对不起”。

&ep;&ep;然而一直到晚上，林臻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卸妆，直接带着妆容睡去，秦子良没有碰她，不知所措得连呼吸都要克制，看她放下防备沉睡下去，压抑情绪在她耳边叫着，“姐姐”。

&ep;&ep;第二天林臻发起了高烧，烧得意识模糊，秦子良连忙叫司机过来，把她送到了医院。挂号、看诊、缴费、验血、拿药，每个过程都那么长，他表面看起来不慌不忙，实则内心充满不安，流程终于都走完了，回到挂满点滴的走廊，让一直守着的司机回去，自己坐在她旁边，看她的点滴，不知觉居然搞到晚上十点，林臻状态稍微好了点，身边秦子良一脸憔悴昏昏欲睡，她看了一眼点滴，快了，正想叫护士过来的时候，秦子良清醒过来，揉她的手，起身去寻找空闲的护士。

&ep;&ep;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秦子良端着水让她吃药。她还是很晕，吃完药就睡着了，他盯着她的样子，拉起她的手温情地吻了一下。

&ep;&ep;天才半亮，林臻就醒了，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他抱在胸前，与她保持距离。她抽出手，秦子良却一下子醒了，他混混沌沌伸手触碰她的额头，应该没有发热了。

&ep;&ep;“还晕吗？”

&ep;&ep;她摇摇头。

&ep;&ep;“我让司机买点早餐”。他坐起来在床头柜摸索手机。

&ep;&ep;也许他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他们投错了胎，遇错了人。

&ep;&ep;交待完。余光看见她在看着自己，被发现的时候又撇开脸的样子。秦子良无声地笑。

&ep;&ep;林臻卸干净残妆，重新画上淡妆。

&ep;&ep;吃完早餐，秦子良把她领到书房，一个连着一个的书架，藏书量非常可观。

&ep;&ep;“如果缺什么书，你列清单给我，我让人买”。

&ep;&ep;林臻一眼看见了书架的《撒哈拉沙漠》，敷衍他，“嗯”。

&ep;&ep;光这一个音节，秦子良都能觉得听出甜意。他又说了一些无关的话，摸摸她的头，去了琴房。

&ep;&ep;这本书她一直都没有看。

&ep;&ep;前面的内容，就如钟文瀚描述的那样欢乐，直到她读到了《娃娃新娘》。

&ep;&ep;“等到阿布第拿着一块染着血迹的白布走出房来时，他的朋友们就开始呼叫起来，声音里形容不出的暧昧，在他们的观念里，结婚初夜只是公然用暴力去夺取一个小女孩的贞操而已”。

&ep;&ep;“‘给我药好吗？那种吃了没有小孩的药’她急急的低声请求我”。

&ep;&ep;读到这一段时，林臻的心痛疼痛难耐，俯身干呕，头上的血管叫嚣着要爆炸。钟文瀚给她提及的都是颇具乐趣的部分。也许连他都忘记了，里面还有这么一章通篇血淋淋的文字。

&ep;&ep;合上书，脑中里全是那个十岁的女童的泣叫。命运真残忍，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可再也回不了头了。

&ep;&ep;秦子良今天的状态很好，一想到她就在隔壁书房心中便满含情意，轻易领悟到乐曲的缱绻二字。

&ep;&ep;练习持续了很久，意犹未尽放下琴，走到书房，发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幸好书房的暖气开得很足。看到她手边有一本书，捡起来看，好奇她的世界里到底有什么。

&ep;&ep;等他也看到了那一章，脸色变得凝重。他与她的第一夜，她握紧的拳，被凌辱般的叫声，淡去的记忆深刻起来，还有每次的避孕药，他猛地合上书，看着这个趴着的女孩。

&ep;&ep;“林臻、林臻”，他拍她的肩膀，她迷迷糊糊起身，脸上有几道压痕。手边的书已经不见了，她回头看书架，那本书被放回了原位。

&ep;&ep;秦子良坐在桌子上，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摩挲其中一道压痕，“中午我们出去吃，你想吃什么？”

&ep;&ep;“您决定”。她想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饺子。

&ep;&ep;“等我比完赛，去旅游？”秦子良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