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韩绻仔细辨认那些星辰分布,发现和玉螺洲之星辰分布颇有不同之处,覃云蔚主动为他解惑:“此为云天圣域之星辰分布图,本就和玉螺洲那边不同。此法宝目前只炼制至初期,只将云天的星辰包括进去。据说如果炼制后期,连魔域和玉螺洲也能一并扩展进去。护主之时聚星成图囊括八方,杀敌之时星宇纷坠伤人无数。”

&ep;&ep;韩绻赞叹道:“好东西好东西,以后要是出去打架,能借来用用可有多好,必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ep;&ep;覃云蔚却是不言语,只望着虚空一片中的满天星辰。韩绻微微侧首,见星光映着他俊美无俦的脸,那脸色却依旧有几分阴沉,他终于断定两人必是起了什么争执,试探问道:“你和你大师兄吵架了?”

&ep;&ep;覃云蔚:“没什么,你不用管,也莫要理他。”他见韩绻一脸忧心忡忡,终于又道:“我在玉螺洲尚未寻到那阴阳幻生之术的另外半部,我大师兄却为着点闲事儿,着急把我召回来,吵了几句。”

&ep;&ep;韩绻暗自思忖片刻,又问道:“那阴阳幻生之术对你很重要?”

&ep;&ep;覃云蔚道:“很重要。”

&ep;&ep;韩绻笑道:“万物随缘而得心诚则灵,既然你想要,抽空就想一想,说不定哪一天另外半卷它就从天上‘啪嗒’掉下来,直接落入你手中。你若是苦苦寻觅一心强求,反倒不一定那么容易得到。”

&ep;&ep;他话甫落,有人在两人身后击掌赞叹:“此话大有禅机,看来小绻绻是个有慧根的人啊!”

&ep;&ep;韩绻忙转身,客气笑道:“哪里哪里,大师兄过奖了!”

&ep;&ep;聂云葭道:“还是小绻绻看着乖巧。师弟,你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大的,我如今竟隐隐有些怕你。但这次这事儿,就算我不骗你回来,你们金乌域覃家也会召你回来,你也不能全怪到我头上啊。”

&ep;&ep;覃云蔚道:“未必,覃家人多得很。”

&ep;&ep;聂云葭哼笑一声:“人多有什么用,有几个出息的?就凭你们族长那个老滑头,他不找你还能找谁去呢?而且你不想修行进阶了?你这一辈子就打算这样?”

&ep;&ep;覃云蔚垂眸不语,神色凝重,聂云葭慢吞吞晃过来,将一只手搭在他手腕上片刻,埋怨道:“当年我说让你跟着我反出师门,你偏偏不听。我就不信那老儿能把你教成个什么样子。看看如今这么大的人了,不过才进阶元婴中期,说出去笑掉人的牙。这次要不就别回云天去,跟着我去魔域混吧?”

&ep;&ep;他之前已三番五次策反,覃云蔚眼角抽了一抽,摇摇头:“不。”

&ep;&ep;聂云葭啧一声,对他的执拗无可奈何。韩绻嘴唇微微一动,想问些什么,又觉得冒昧,聂云葭瞥他一眼,笑吟吟道:“有话就问。”

&ep;&ep;韩绻道:“如此小弟冒昧,大师兄从前也是云天的禅修?”

&ep;&ep;聂云葭道:“我与师弟同出一门,以前的确是云天圣域的禅修。只是我师父那老儿,虽然名声恁大,号称什么天南尊者,却是不太会教徒弟,不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动辄就逼着我念经打坐。我觉得念经与修行无益,不想念。唉,修行理念不合,没法愉快地做师徒了,我就叛出了师门,直接去魔域混日子了。”

&ep;&ep;原来修行理念不合,就可以光明正大叛出师门,还可以胡言乱语诋毁师尊。韩绻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顿觉耳目焕然一新。他用一根手指悄悄指指在一侧沉着脸的覃云蔚,仿佛在询问,那他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还没有叛出师门?

&ep;&ep;聂云葭道:“我师弟他无趣得很,与那老儿的古板相得益彰,他们做师徒再珠联璧合不过。当时我从师门逃走之时,他还知道网开一面帮着我逃,现在可就不好说。他还是小时候看着好玩儿一点,如今这样子,生生被他们联手搞坏了,唉!”

&ep;&ep;一声长叹,透出说不尽的苍凉和遗憾。

&ep;&ep;有这九天星云图和空间壁障加持,短短数日后,诸人便通过天堑到达了云天圣域。

&ep;&ep;聂云葭一出天堑就将龙舟从九天星云图中放了出来。韩绻忙回头去看,见那道闻名天下的天堑为深灰色的雾茫茫一片,上接穹苍下接陆地,也不知究竟有多宽。他记得这天堑名叫红尘万丈高,中间应该是有无数碎裂的空间且游移不定,若贸然进入,免不了被切成碎块。大约只有聂云葭这种擅长空间法术的高阶大神通修士才能顺利通过。

&ep;&ep;一转眼间,聂云葭却又被人惦记上了,这次是覃云蔚的胞妹覃惜琴,带着孙管家一起,满面恭敬之色地请聂云葭赏光去金乌域覃家坐坐。

&ep;&ep;聂云葭道:“你们先回家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过些天我会去找我师弟,有要事与他相商。”

&ep;&ep;覃云蔚神色冷淡:“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你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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