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恢复成刚才那个正派的坐姿,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走,我还没下班。”

&ep;&ep;江放:“?”

&ep;&ep;这里是酒吧。

&ep;&ep;她上哪门子的班?

&ep;&ep;江放这才意识到,小姑娘可能是喝醉了。

&ep;&ep;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安分的醉法,不哭不叫、不吵不闹,甚至连觉都不睡。

&ep;&ep;……

&ep;&ep;可是她怎么会醉呢?

&ep;&ep;江放目光扫过她手边的那只空杯子,低头闻了闻。

&ep;&ep;——百利甜。

&ep;&ep;肯定被她当成牛奶喝掉了。

&ep;&ep;……

&ep;&ep;百利甜酒是专门为女性打造的一款酒,配料有奶油、香草和可可豆,香醇顺滑,口味甜腻。

&ep;&ep;但它毕竟是酒类的一种,还是用威士忌打底的,与牛奶、果汁等饮料有本质区别。

&ep;&ep;钟吟喝的这杯百利甜既没有加入冰淇淋和咖啡调配、又没有加冰,度数没被稀释过,她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难怪会醉。

&ep;&ep;江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扶着钟吟的肩膀问:“我是谁,还认识么?”

&ep;&ep;钟吟看了他两秒,又把头转了回去,说:“你是长江。”

&ep;&ep;江放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长江?”

&ep;&ep;钟吟慈祥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长江,你是江爷爷的小乌龟呀!”

&ep;&ep;江放:“………………”

&ep;&ep;操、他、妈——

&ep;&ep;江放忍住想说脏话的冲动。

&ep;&ep;他从卡座上拿了件外套,从前往后地给她裹上,再次试图把人带走。

&ep;&ep;可喝醉酒的人力气的确是大。

&ep;&ep;钟吟猛地一把推开他,无比坚强地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ep;&ep;她神情严肃、中气十足地说道:“作为一名医生,我不能擅离职守,麻醉医生的每一个疏漏都关系到病人的生命,生死之事大过天,怎么可以儿戏!”

&ep;&ep;江放:“……”

&ep;&ep;围观的其他人:“……”

&ep;&ep;看戏的齐霄快要笑岔气了。

&ep;&ep;别的女人喝醉了,不是继续找酒继续疯、就是嘤嘤呜呜地哭鼻子,这小嫂子倒是挺别具一格。

&ep;&ep;齐霄一手指着两人,一手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ep;&ep;“嫂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p;&ep;“这是、这是喝醉了啊?”

&ep;&ep;魔性的笑声人传人,没一会儿,桌上就笑倒了一片。

&ep;&ep;江放觉得太阳穴突突跳。

&ep;&ep;还好他们没听见那句“小乌龟”。

&ep;&ep;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巡视一圈,最终落定在那百利甜的空杯上。

&ep;&ep;“这是谁给她的?”

&ep;&ep;“……”

&ep;&ep;此言一出,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ep;&ep;江放扫一眼离钟吟最近的齐霄,舌尖抵着上颌,道:“你们接着玩儿,我把她送回去。”

&ep;&ep;大家忙不迭应了。

&ep;&ep;江放以前并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

&ep;&ep;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拉起座位上的人,耐着性子道:“现在回家。”

&ep;&ep;钟吟一边被他拉扯着,一边还在费劲地扭头。

&ep;&ep;盯着后方根本不存在的心跳、血压和血氧饱和度等数据,她几乎是眼泪汪汪地说道:“不能走啊!他的生命体征都不正常了!”

&ep;&ep;“……”

&ep;&ep;江放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哪儿有病人?”

&ep;&ep;钟吟像是思考了一下,而后,精准地把手指头对准了齐霄。

&ep;&ep;“他呀!他不就是吗?”

&ep;&ep;“普外科十二号房一床的阑尾炎患者。”

&ep;&ep;“今年二十岁,还是个大学生呢!”

&ep;&ep;“……操!”齐霄简直又好气又好笑,骂了句脏话,“嫂子,你他妈能不能盼我点儿好的!”

&ep;&ep;众人再次笑翻。

&ep;&ep;这回连江放也笑了。

&ep;&ep;他胸腔震颤,边笑边搂着钟吟往外走,哄了一句:“没事儿,让他自生自灭也行。”

&ep;&ep;“那怎么行啊!”钟吟紧紧扒拉着江放的衣服袖子,泪眼朦胧地回首望,无比诚恳地哀求道,“要是手术做到一半就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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