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伯宗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眼睛道:“忘了说,我今年调任广州知府前,原是大理寺少卿陈伯宗。”

&ep;&ep;李信喉头微滚。

&ep;&ep;他们这些士兵,知道的比百姓多,但凡听说过陈廷鉴陈阁老的,也差不多都知道陈阁老有三个儿子,驸马名气最大,中过状元却娶了一个娃娃亲平民妻子的大理寺少卿陈伯宗排第二,另一个探花郎反倒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传闻。

&ep;&ep;陈伯宗看眼他的喉结,继续道:“麻雀指金吾前卫那边的人,对方知道通敌之人的身份,只要叛军这边再有证据证明那晚确实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而非你们抓到了斥候,我们就可以坐实叛徒的罪名。”

&ep;&ep;李信:“为何要告诉我?”

&ep;&ep;陈伯宗:“你是那晚叛军的守夜士兵之一,如果你能提供证据,将功补过,我可以放你自由。”

&ep;&ep;李信:“若我不知情?”

&ep;&ep;陈伯宗笑了笑:“不知情,却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只能被我灭口。”

&ep;&ep;李信:……

&ep;&ep;第181章

&ep;&ep;八月初一,华阳照例在宫里住了一日,陪母后听听戏,晚上再听弟弟畅谈一番各地新政进展。

&ep;&ep;新政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各地的士绅、书生或许还会继续诟病弟弟与朝廷,可在朝廷几次发兵镇压之后,再也没有哪家士族愿意当出头鸟,官绅士族不闹,豪强更不敢惹事,那些亲口在皇上面前承诺会配合新政的藩王们也没有借口再推三阻四。

&ep;&ep;元祐帝仿佛也做了一回农夫,春天播下新政的种子,之后就开始各种照料与操心,现在庄稼已经长成,只待丰收。

&ep;&ep;“姐姐,新政成功,也有你一份功劳。”

&ep;&ep;元祐帝眼神明亮地看着姐姐。

&ep;&ep;华阳又笑又惊讶:“我做什么了?”

&ep;&ep;元祐帝低声道:“当初若不是你鼓励我,我未必会与母后对着干。”

&ep;&ep;华阳连忙做了个“嘘”的手指,嗔怪弟弟道:“都是你自己拿的主意,别把我牵扯进来。”

&ep;&ep;元祐帝不再提旧事,笑道:“等国库银子多了,我送姐姐一份重礼。”

&ep;&ep;华阳:“无功不受禄,重礼我可受不起,逢年过节赏赐我一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我就高兴了,也不用担心被言官说三道四。”

&ep;&ep;元祐帝:“这个简单,马上就要中秋了,我叫人给姐姐预备一份。”

&ep;&ep;翌日上午,华阳出宫,来了陈府。

&ep;&ep;两个儿子外放为官,已经走了大半年,孙氏浓密的发间多了一些银丝,可能也知道新政有了成效,最近孙氏好吃好睡的,气色很是不错。俞秀、罗玉燕都很孝顺她,孙辈们也越来越懂事了,孙氏还真不需要太操心什么。

&ep;&ep;中午一起吃的饭,黄昏时分,华阳从四宜堂来到春和堂,陪婆母闲聊时,提到了公爹:“现在父亲回来还那么晚吗?”

&ep;&ep;孙氏:“是啊,也不知道天天都在忙什么,内阁五位阁老,好像少了他就不行一样。”

&ep;&ep;华阳:“能者多劳,父亲如此,您辛苦了,造福的是朝廷与百姓。”

&ep;&ep;孙氏:“长公主总是这么会夸人,您这么早过来,莫非又想跟老头子下棋了?”

&ep;&ep;如果真是这样,她马上派人去内阁把老头子叫回来。

&ep;&ep;以前老头子会特意早归招待儿媳妇,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今年老头子忙得连长公主都不当回事了,非得天黑才回府。

&ep;&ep;华阳笑道:“没有,只是许久不见父亲,有些挂念他老人??家。”

&ep;&ep;孙氏摸着胸口:“老头子若能亲耳听见长公主这句话,怕是要感激涕零,别说驸马了,他三哥都不曾这么哄过老头子。”

&ep;&ep;华阳就发现,婆母这张嘴也挺会逗人发笑的。

&ep;&ep;不过她确实想见见公爹了,上辈子这时候,公爹缠绵病榻没几日就要撒手人寰,这辈子一切都变了,他老人家也硬硬朗朗的,可华阳还是想亲眼瞧瞧。

&ep;&ep;也不知道是今日内阁没那么忙,还是陈廷鉴也想起要招待一回长公主儿媳妇,今晚陈廷鉴回来地比较早,陈敬宗下马大步来到春和堂,就见长公主与老头子并排坐在主位,正笑着聊着什么,母亲、两位嫂子、孩子们凑在一块儿,欢声笑语地聊着家常。

&ep;&ep;华阳见他又用那种瞎拈酸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着痕迹地瞪了过去。

&ep;&ep;陈敬宗往她的椅子旁一靠,看向母亲道:“娘,我饿了,开饭吧。”

&ep;&ep;孙氏:“就你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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