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好给对方顺顺毛——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对方不高兴的样子。

&ep;&ep;就像是自己家里养的向日葵几天几天晒不着太阳,拧在一边垂头丧脑,怪可怜的。

&ep;&ep;霍誉非故意显得生气,也是防着顾骋蹦出一句“多少钱我还给你”,故意把脸也紧绷绷的。

&ep;&ep;顾骋却并没有说任何要“还钱”的话,只是表情有一点奇怪,语气还是蛮温柔的:“给你带了早饭。”

&ep;&ep;他把一个保温袋放在霍誉非手里,想想又加了句:“天气冷,多穿点。”

&ep;&ep;转身就匆匆走掉了。

&ep;&ep;霍誉非本来是坚持生气就要生到底。但是一想到现在才七点,不知道顾骋起了多早才准备好。

&ep;&ep;他就没拒绝。

&ep;&ep;他不吃,那不就便宜了别人吗?

&ep;&ep;配不上?

&ep;&ep;呵,颜清哪里值得!

&ep;&ep;想想分手之前那一年,顾骋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

&ep;&ep;气哼哼的坐回桌子前,霍誉非觉得亏大了!

&ep;&ep;保温袋一看就是新买的,最外一层是印花棉布,里面是保温层。霍誉非拉开磁力扣,把里面上下叠着的两个银色的饭盒拿出来。

&ep;&ep;躺在床上的林海源马上就闻到一鼻子香味,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噜”了一声。

&ep;&ep;从床上馋兮兮的伸出脑袋:“他就是顾骋吧,难怪你那么护着他,人家对你也忒好了点。”

&ep;&ep;“你以为救命之恩要怎么报答?”

&ep;&ep;霍誉非打开饭盒,一盒是撒着肉松的白粥,另一盒分成两格,一边是南瓜肉酱,另外一边则是装得满满的水晶石榴——全部剥成了一粒一粒,透白里面包着一点红蕊,好看得让人没法下嘴。

&ep;&ep;一想到这种待遇另外一个人曾经享受了整整一年,霍誉非心里不痛快极了,狠狠挖了一勺肉酱,配着白粥放进嘴里。

&ep;&ep;他怎么也得吃回来!

&ep;&ep;那香味激得林海源顿时呻吟一声,翻身坐了起来:“得,我还是去吃饭吧。”

&ep;&ep;然而一顿早饭是不可能成功收买霍誉非的——当然好几顿也不能!

&ep;&ep;之后顾骋来找他,都被他冷着脸拒之门外,即使在路上碰到,霍誉非也统统视而不见。

&ep;&ep;几次迎面遇上,也在对方开口之前就擦肩而过。

&ep;&ep;霍誉非是真的生气了。

&ep;&ep;从小到大,他很少有明显情绪外漏的时候,就让人错以为他很好相处。

&ep;&ep;那只不过是他不在意罢了。

&ep;&ep;就像是顾承岳,也很少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ep;&ep;而但凡他所在意的,即使旁人眼里一文不值,也视若拱璧。

&ep;&ep;珍而爱之。

&ep;&ep;对物如此,何谈于人?

&ep;&ep;顾骋亦然。

&ep;&ep;如出一辙的小心翼翼和无微不至。

&ep;&ep;他殷殷切切,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捧在眼前。

&ep;&ep;结果还不是弃之敝履?

&ep;&ep;霍誉非冷酷的想——

&ep;&ep;他把全部缺失的感情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ep;&ep;就必须承担对方背叛之后的痛彻心扉、一无所得。

&ep;&ep;这是他应当承受的。

&ep;&ep;这并没有什么的。

&ep;&ep;但这些通通不是对方把顾骋看得一文不值的理由。

&ep;&ep;酒会当天下午,霍誉非就回到家。

&ep;&ep;一件件脱掉身上廉价的衣裤,换上了刚刚送来的正装。

&ep;&ep;他很少这样正式。

&ep;&ep;既是因为不必借此获得认可,他反而担心这些外在之物让他更加看不清自我。

&ep;&ep;也是因为随心所欲。他讨厌被束缚。

&ep;&ep;但有时候,那些束缚你的东西,也正是你的价值。

&ep;&ep;就像颜清可以理所当然的说顾骋“配不上”她,别人就算觉得她这样说不太合适,心中也是暗暗认同一样。而如果将顾骋的换成霍誉非如今的身份,所有人的看法马上就会调转一个方向。

&ep;&ep;捧高踩低,世事如此。

&ep;&ep;但所有的这些心怀不屑,绝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情。

&ep;&ep;他一件一件,换上宽边一粒扣束袖的定制衬衫,全手工三件套西装,素面麂皮牛津鞋,粒纹意大利牛皮腰带。

&ep;&ep;萨维尔的专属裁缝老瑞欧和他的学徒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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