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路简看着绕着渡缘镇的界碑转了三圈,终于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他们又回到了渡缘镇。

&ep;&ep;他分明记得是在从平城城门处入的山,按说回来时他们理应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然而,他们现在又回到了渡缘镇。

&ep;&ep;路简对着界碑研究了许久,得出结论:“这……难道应龙藏身的山,也是一座妖山?”

&ep;&ep;“不是。”悦人从储物锦囊中拿出一顶轻纱斗笠戴在头上。她的肤色更加骇人,为了不吓到旁人,必须遮得严严实实。

&ep;&ep;她道:“那山就跟我的废宅一样,一定程度上不属于现世,并没有具体位置。伏念山也是同理,你们下山落脚的地方取决山的方位,可你们回山的地方不一定在山的附近。关键是进山的条件,伏念山的条件是山中之物,应龙的那座山唯一的条件是陆湜。”

&ep;&ep;陆湜脚下一顿,瞬息间又恢复正常。路简走在他身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ep;&ep;刚刚进入镇子,他们便察觉镇子十分怪异。人们行色匆匆,不停想四周张望,好像警惕着什么。他们神色憔悴,每个人眼下都一团浓重乌青。哪还有活人的面相,活像一只只游魂。

&ep;&ep;当日平城出事,也是类似的景象。路简正要疑问,街边几只买菜的“游魂”鬼鬼祟祟聚头。

&ep;&ep;“哎,你们家怎么样?”一只黄衣“游魂”神色几张想周围瞄了一圈。

&ep;&ep;“嗐。”另一只褐衣“游魂”没有那么警惕,声音却压得很低:“还能怎么样,整夜都不敢睡觉。”

&ep;&ep;旁边的白衣“游魂”应和道:“谁说不是呢,这要是睡过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醒来。”

&ep;&ep;褐衣“游魂”叹息:“这样下去怎么撑得住,现在给我一面墙,我都能倚着睡一觉。”

&ep;&ep;黄衣“游魂”紧张道:“你不要命了!你不知道平城发生了什么事吗?”

&ep;&ep;路简侧过脸,耳朵朝着她们的方向。

&ep;&ep;褐衣无力埋怨道:“我知道,可我这气色,跟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似的,说我是新妇谁还信呀。”

&ep;&ep;她若不说,路简真当她是个老太太。他止住准备上前打探的脚步,重新审视着几只游魂,思索如何称呼才不至于失礼。思来想去,叫得年轻点从没有错。

&ep;&ep;“几位……”路简刚说两个字,几只“游魂”只听到他的声音便大惊失色,宛如惊弓之鸟,迈开小碎步转眼便消失。

&ep;&ep;路简问燕尧:“我有那么吓人吗?”

&ep;&ep;燕尧道:“应该是因为我们比较正常。”

&ep;&ep;路简道:“正常也有错?”

&ep;&ep;燕尧道:“但如果大多数人都不正常时,正常人反而会变成异类。他们显然受到了威胁或者惊吓,对于跟大众明显不同的人,都会有所警惕。”

&ep;&ep;刚才听到“游魂”们提到了平城,所以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回到平城。

&ep;&ep;悦人知道他的心思,抖了抖袖子,露出隐藏的右手。她指着西南方,道:“先回一趟废宅。”

&ep;&ep;废宅多日无人打理,仍旧跟离开时一样,院中桌椅板凳不染半点尘埃,好像悦人从未离开

&ep;&ep;“吱呀”一声,其中一间房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p;&ep;路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蜀茴,热情走上前去,“蜀大夫,你怎么在这里?”

&ep;&ep;蜀茴道:“我本来就在渡缘镇生活。”

&ep;&ep;“嘿嘿,”路简笑道:“这不是看你在平城呆了那么久,以为要你要在那儿定居嘛。”

&ep;&ep;“平城现在没法住人。而且我担心……”蜀茴看了眼悦人,也没说担心什么。目光收回时,他扫到一旁的燕尧,停顿了片刻,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惊讶道:“你是燕尧?好久不见,离开平城后还好吧。”

&ep;&ep;蜀茴也想起了燕尧,只是他记忆里的燕尧不是突然消失,而是离开了平城。

&ep;&ep;燕尧道:“最近有些私事处理,走之前未能道别,实在失礼。”

&ep;&ep;“失什么礼呀,当然是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ep;&ep;路简还记挂着平城的事,问道:“你刚刚说平城没法住人,平城发生什么事了?”

&ep;&ep;蜀茴道:“平城的人都睡着了。”

&ep;&ep;自从路简被崇予掏心后,他们早知平城的事情不会善终。然而等了几天,平城并未出事。直到路简他们离开,阿成仍旧没有放弃拜师,每日缠着蜀茴。一个月前,他突然开始每日哈欠连连,神态十分困倦。不仅是他,平城的街上随处可见困倦异常的行人。最开始蜀茴以为冬日天寒,人体容易倦怠,并未放在心上。有一天,阿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