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连绵不绝的阴雨让很多人都打不起精神。

&ep;&ep;宿舍里病恹恹的一片沉寂。

&ep;&ep;周熹珠从早上挨着一个个场院打扫厕所,中间实在忍不下去,跑出去吐了好几次。

&ep;&ep;拎着水桶到下一个厕所,帮工叫住她。

&ep;&ep;“周熹珠,有人来看你,先别干了。”

&ep;&ep;周熹珠眼皮都不抬,“我在这儿没亲人,找错人了。”

&ep;&ep;“就是来找你的。”帮工拦住她,“赶紧去,听到没有。”

&ep;&ep;这么着急,难道是戚老幺?

&ep;&ep;他那一身军装穿到这儿,非常有威慑力。

&ep;&ep;但想想又不可能。

&ep;&ep;他军务繁忙,怎么会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ep;&ep;再说,也没有理由来。

&ep;&ep;周熹珠洗手到探视间,对面人确实一袭军装,不过不是戚老幺。

&ep;&ep;端详片刻,蔡子儒的肩章让人看不懂。

&ep;&ep;她嘲讽问:“你这是当的什么官?”

&ep;&ep;近两年不见,没想到她先关心的是这个。

&ep;&ep;“我现在是中校的秘书。”

&ep;&ep;“哦~难怪呢”,周熹珠将前倾的身体坐直,“不过凭你的出身,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ep;&ep;蔡子儒脸色些微难看了点。

&ep;&ep;“熹珠,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ep;&ep;比起之前,现在的她犹如褪色的玫瑰,但凌人的气质犹在,扎人的刺犹存。

&ep;&ep;由内而外的贵气,不是一般人能比。

&ep;&ep;周熹珠讥笑,“我难道就想过吗?”

&ep;&ep;她又不犯贱。

&ep;&ep;“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求让我好好弥补你,熹珠。”

&ep;&ep;蔡子儒激动起来,趴在长达两米的桌子上。

&ep;&ep;企图离她近一些。

&ep;&ep;看着令她作呕的人,周熹珠无情冷笑。

&ep;&ep;“蔡子儒,你是弥补,还是想求得心理安宁?”

&ep;&ep;“熹珠,不是你想的...”

&ep;&ep;“这辈子都不可能”,周熹珠打断他,字字铿锵道:“你听着蔡子儒,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你还没有变的麻木不仁,你就要一辈子从心底亏欠于我。”

&ep;&ep;“想要用点小恩小惠就跟我扯平?不可能!”

&ep;&ep;蔡子儒勃然,“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及时今日早已经不是从前你父亲能呼风唤雨的时候了。”

&ep;&ep;“你现在不过就是个阶下囚,你连这个院子都走不出去,知道吗?”

&ep;&ep;这一如同刀刃的提醒,让周熹珠看清了蔡子儒的为人。

&ep;&ep;她含泪质问:“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说这些的?”

&ep;&ep;“熹珠,一切都怪我,我不是个男人。”蔡子儒声泪俱下,“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能好好的,等你出来之后,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ep;&ep;蔡子儒就差给她跪下。

&ep;&ep;周熹珠流泪结束了探视。

&ep;&ep;回去之后,周熹珠觉得自己都空了。

&ep;&ep;坐在床上像傻子般呆滞。

&ep;&ep;赵云裳看她不言不语,在她眼前挥挥手。

&ep;&ep;“熹珠?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让屎尿给熏傻了?”

&ep;&ep;“熹珠姐,你没事吧?”

&ep;&ep;“思考人生呢,少来打搅我。”

&ep;&ep;“切,装什么呀,都知道有人来看你了,有带好吃的吗?”

&ep;&ep;劳教所就跟监狱有些相同,允许探视,允许捎带东西进来。

&ep;&ep;并且每月固定放一天假出去,不过要按时回来,不然会被通缉。

&ep;&ep;本地的还好,像她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劳改犯,家里人死活都不知道,那还能有探视一说。

&ep;&ep;所以周熹珠被探视,可让不少人眼红。

&ep;&ep;“熹珠姐,为什么你被探视,还不高兴啊?”

&ep;&ep;周熹珠看了看小茉莉天真纯净的眼睛。

&ep;&ep;扯出笑容,“再教你一个词:乐极生悲。高兴过头,反而引发悲伤的意思。”

&ep;&ep;小茉莉紧忙拿出小本本,“怎么写的?”

&ep;&ep;周熹珠给横平竖直地写给她。

&ep;&ep;赵云裳看不下去。

&ep;&ep;“还有一天就开课了,到时候你要是不考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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