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耀一胳膊夹住刘亨达的脖子,也往刘亨达嘴里塞手指:“胖子你说你什么眼神?蕃茄酱都能看成血?来,你也尝尝‘血’!”

&ep;&ep;瞿闻宣听言舔了舔。

&ep;&ep;果然,甜的。

&ep;&ep;还带点辣。

&ep;&ep;不过——

&ep;&ep;“没流血不代表没事,你没见她都晕了?等会儿看医生怎么说。”

&ep;&ep;郑耀正和刘亨达相互往对方衣服上擦沾到的番茄酱:“也对,换我被胖子这吨位砸一下也够呛——胖子你死定了!还不快去找你爸妈准备好赔人家的医药费。要是严重点人家父母准得和你闹,告到警察局。”

&ep;&ep;刘亨达不服气:“如果不是瞿闻宣打那么狠我怎么会为了抢球追出去?要负责任也该瞿闻宣来!”

&ep;&ep;郑耀不过开玩笑,未料刘亨达不仅当了真,还较起真:“不是吧胖子,这种时候扯皮?这么说那球还是瞿闻宣从我手里抢走的,我也得负责。不止我,你们都有份。”

&ep;&ep;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不算融洽。

&ep;&ep;说到底大家全是学生,其他人其实和刘亨达一样心里忐忑。这和平时他们打球自己摔到撞到不同,受伤的是不相干的人。而真正吓到大家的不是赔医药费,是“告到警察局”。

&ep;&ep;他们多数家庭背景普通,明年高考,为的是挣光明的前途和未来,谁也不愿意受影响。

&ep;&ep;纵使他们清楚郑耀话里有夸张的成分,郑耀的话也确实引发他们往坏结果联想。

&ep;&ep;瞿闻宣及时遏止不安的蔓延:

&ep;&ep;“你们该回家回家,有事我扛。”

&ep;&ep;—

&ep;&ep;瞿正民趁着办完手续的间隙,从林跃口中问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ep;&ep;一切只是意外。

&ep;&ep;瞿正民让林跃先回急诊室,他独自去外头抽了会儿闷烟。

&ep;&ep;折返后,瞿正民没见着瞿闻宣和林跃,倒不小心在门口撞上个脚步匆匆的女人。

&ep;&ep;宁军霞下意识道歉,正眼看清楚人,她微怔。

&ep;&ep;瞿正民的表情更多是尴尬,不过还是打了招呼::“这么巧。你怎么来这里?身体不舒服?”

&ep;&ep;这是半个月前在家楼下新开的小炒店里时隔十七年重新碰上她之后,两人第二次面对面。

&ep;&ep;“不是,我找我女儿。”宁军霞顾不上和他多说话,迅速走进急诊室。

&ep;&ep;—

&ep;&ep;瞿闻宣从洗手间出来,冷不防见林跃杵在洗手池前。

&ep;&ep;“干吗?装幽灵吓唬我。”

&ep;&ep;“是你自己心不在焉。”林跃透过他的臭皮囊看得透透的。

&ep;&ep;瞿闻宣放水洗手:“不是让你也先回家?”

&ep;&ep;“放心,我不是留下来陪你有难同当。”林跃是典型的三白眼,只要没表情,不用翻也像随时随刻给人白眼的感觉。

&ep;&ep;瞿闻宣故意用手指堵了一下出水口:“没义气。”

&ep;&ep;滋出的那波水不偏不倚,恰恰瞄准林跃的裆|部,水量也不多不少,将将把布料打湿得像是裤子的主人尿尿时不太小心。

&ep;&ep;林跃垂眸瞅一眼惨遭瞿闻宣幼稚恶作剧祸害的位置,递至一半的手当即收回:“行,章遇宁的眼镜不给你了。”

&ep;&ep;“你等等!”

&ep;&ep;五分钟后,瞿闻宣走回急诊室。

&ep;&ep;等在门口的瞿正民问他上哪儿去了。

&ep;&ep;瞿闻宣大大方方展示自己运动裤上和林跃的同款打湿:“你判断不出来?”

&ep;&ep;瞿正民瞥去。

&ep;&ep;瞿闻宣径自打算叩门进去:“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检查出结果?”

&ep;&ep;瞿正民一把揪住他后颈的领子拖走他:“医生说小姑娘没事,人家妈妈已经来了。别上赶着招人烦。回家反省去。”

&ep;&ep;“真没事?”瞿闻宣一时忘了挣扎。

&ep;&ep;瞿正民:“你希望有事?”

&ep;&ep;瞿闻宣:“你有病。我没事诅咒我同学做什么?”

&ep;&ep;瞿正民停滞一瞬:“是你同学?”

&ep;&ep;瞿闻宣记起扯回领子:“嗯。我学校的。隔壁班。原本不住城关里,最近刚搬家。”

&ep;&ep;最后一句是郑耀说的,而郑耀是为了搞明白为什么章遇宁会大暑假的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打球的球场外面,紧急从章遇宁的同桌那里打听来的——郑耀和章遇宁的同桌是从小学认识到现在。

&ep;&ep;回头望了一眼急诊室,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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