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为什么对别人来说不显眼的颜色,对他来说却成了“西门吹雪”的符号?他长的有那么像西门吹雪吗!

&ep;&ep;顾生玉皱眉正在想怎么解释为好,但是宫九已经十分自来熟的在他这桌坐下了。

&ep;&ep;摇着扇子,风度翩翩,宫九感叹道:“不愧是年纪轻轻便已经是绝顶高手的西门庄主,这一心为剑的执着,在下实在是钦佩万分!”

&ep;&ep;顾生玉:“……”

&ep;&ep;多么熟悉的长安客套话。

&ep;&ep;那群世家公子最喜欢的就是上门来找人先夸个五六回,然后再说正事。

&ep;&ep;宫九似乎没意识到,他入戏入的相当深沉,但对面人要真是西门吹雪,绝对搭理都不带搭理他的。

&ep;&ep;幸好面前不是西门吹雪,而是顾生玉,顾生玉此人脾气还不错。

&ep;&ep;想不出说什么,干脆将沉默进行到底,顾生玉心想,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自己这都不止二回了,还是淡定点儿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吧。

&ep;&ep;有了这个想法,他又开始剥起了水煮蛋。

&ep;&ep;一点一点儿,将温热的外壳去掉,露出里面晶莹白皙的蛋白。

&ep;&ep;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水煮蛋,但被这样精心细致的对待过后,反倒比那些上好的佳肴看起来还要美味。

&ep;&ep;最起码宫九有些馋了。

&ep;&ep;他想,似乎好久没吃水煮蛋了。

&ep;&ep;顾生玉又吃了颗蛋下肚,饥饿的肚腹舒适了许多,他端起水碗,抿了两口,突然,目光如电,猛的转过头,对准的正是客栈外走过的白衣身影。

&ep;&ep;其目光的尖锐炙热,就连宫九都愣了一愣,险些条件反射的出手。

&ep;&ep;“西门……”庄主……

&ep;&ep;剩下的呼唤来不及发出,因为宫九也看到了“西门吹雪”反常的原因。

&ep;&ep;一身白衣,一柄雪剑,一头黑发,和自己身旁这个人是多么相似。

&ep;&ep;和自己也是多么相似!

&ep;&ep;宫九蓦然沉了脸色,他无意识摩挲腰间软剑,自这个人身上,他嗅到同类的气息。

&ep;&ep;顾生玉站起身,握住了剑,剑意蠢蠢欲动。

&ep;&ep;距离不过三丈的那个人也缓慢的转过了身,寒彻淡薄酝着白云一般的双眸,精准的找到顾生玉。

&ep;&ep;叶孤城欣赏的望着这名气势不凡的剑者,听到宫九喊出的西门二字,眼中更是迸发出明亮纯粹的战意。他下意识看向他手里的剑,目光变得微讶。似乎在奇怪这柄普通的剑有那里值得“西门吹雪”拿的。

&ep;&ep;但是当顾生玉剑意四散,剑虹更是直冲九霄的时候,他没有时间去奇怪,他现在全身战意只想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

&ep;&ep;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突然的就动手,亦谁都没有办法形容那突破人类意识,仅能是仙人才能挥出的一道绝美白练。

&ep;&ep;剑光至高至洁,仿佛自万丈云海中飞出的惊芒长虹,又像是无垠青空中的一道斜斜云雁,横跨无暇碧波。

&ep;&ep;看到这一剑的人都会想到“它”的名字——天外飞仙!

&ep;&ep;除了天外飞仙这白云城主的剑术之外,没有人能想象它还能是别个名字。

&ep;&ep;正如没有人能想到“西门吹雪”不是西门吹雪。

&ep;&ep;剑自鞘中出来,视野中仅余白光一闪,锃鸣的剑吟还在空气中震颤,耳朵却已经听见了剑锋相击之声。

&ep;&ep;那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好似看到青锋破开空气,爆起火花,淋淋漓漓洒了一路的“落雨”,像是开得正艳的雪梅。

&ep;&ep;雪有着比梅更甚的纯美,梅亦有比雪更孤高自赏的独香冷傲。

&ep;&ep;剑出无回,交手的瞬间,众人恍惚看见大片梅花纷纷落落,大片落雪自云中飘然而下。

&ep;&ep;这两个人的交手美成了视觉上的至极体验,亦让人遗忘了这其中的森冷杀机。

&ep;&ep;宫九成了这些人中唯一的清醒者。

&ep;&ep;因为比起美,他更喜欢痛!越是危险,越是难得他越想凑上去,看看是不是那么危险,是不是那么能让他痛!

&ep;&ep;所以宫九一直看的不是雪落梅花,梅花压雪的盛景,而是那顷刻间毙命的夺命之招!

&ep;&ep;西门吹雪的剑术从来是杀人的剑术,叶孤城也是。

&ep;&ep;此时此刻,顾生玉感受到来自叶孤城全无保留的杀意,无意识的也进入了戾长心留给他的状态。

&ep;&ep;何物不可杀?

&ep;&ep;何物该由剑来杀?

&ep;&ep;何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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