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生玉闻言,将手里的细笔递给她。

&ep;&ep;“雪雅,花俗,两者相合方是雅俗共赏,于道长要不要来个呵笔寻诗,更添风味?”

&ep;&ep;于睿一听也来了兴致,接过笔杆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呵气化开笔头挂梢的冰棱,弯腰跪地,在雪的表面留下锦绣字迹。

&ep;&ep;一行小诗,就这样被写了下来。

&ep;&ep;“风雅至极,”于睿提完,望着被飞雪逐步掩盖的诗句,忍不住笑道。

&ep;&ep;顾生玉弯眸笑眼道:“也就是我这种闲人才能想到这种‘风雅’的方法。”

&ep;&ep;于睿忍俊不禁,不得不掩袖挡唇,笑意飞上眼尾眉梢,清色更绝。

&ep;&ep;但说归说,笑归笑,她也没忘自己找顾生玉有正事。

&ep;&ep;于睿整理好表情,温和道:“雪寒风彻骨,还请先生移步。”

&ep;&ep;顾生玉略微一个挑眉,扶着手旁岩石站起身。恰好这时,头顶的松针盖里落下一朵雪花。

&ep;&ep;若有所感的偏开头,黄豆大小的雪粒正好掉在他的颈侧。被体温迅速融化成冰凉的水珠,流到两展分开的锁骨沟壑。

&ep;&ep;他穿的单薄,修长的脖颈露在外头,衣服加起来也不过两层而已。

&ep;&ep;不过内力一烘,冰冷的身体迅速回暖,他用小指勾起颈窝里的水珠,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了一下……

&ep;&ep;于睿看着这一幕,蓦然面红耳赤。

&ep;&ep;顾生玉道:“我们走吧。”

&ep;&ep;于睿低着头不敢看他,呐呐应是。

&ep;&ep;待到回到温暖的室内,于睿也调整好了心情,坐于塌上为两人倒好茶。

&ep;&ep;软塌方便,正好到人半腿高的位置。铺有芳草编织的软垫,上覆厚棉压成的铺盖,再往上还包了几层上好的蜀锦。

&ep;&ep;他们两个一坐上去,就软的不得了。而且塌长,宽度正合适放一方矮几。矮几无论是用作弈棋,还是烹茶都是再好不过。

&ep;&ep;于睿和顾生玉就这么一左一右的坐下,手边还有个靠枕方便倚来。

&ep;&ep;比起顾生玉一坐下就斜在靠枕上面的慵懒坐姿,于睿挺直的肩背和端正的态度简直是不能更优秀。

&ep;&ep;顾生玉见状忍不住摇摇头,转移目光看起屋子里的摆设,首先就是身下这副软塌。

&ep;&ep;唐朝的软塌多用镂空花纹设计出精致富贵的情调,上好的木料还被打磨的圆润平滑。

&ep;&ep;比之玉石的质感,更多的还是木头的哑光细腻。

&ep;&ep;触手生温,用于卧榻再好不过。

&ep;&ep;两人正对面还有一张不小的屏风,屏风上画有松鹤白烟,寻仙登山的图样。

&ep;&ep;旁边一排小字则与于睿之前留在雪地里的一模一样。顾生玉观察后判断,这可能是她寻常做来的私物,如今摆出来,显然也是极为骄傲的成品。

&ep;&ep;收回放出去的目光,顾生玉端起于睿泡好的茶,嗅着茶香淡淡道:“何事找我?”

&ep;&ep;于睿道:“为卡卢比一事。”

&ep;&ep;这是顾生玉来此的目的,她这么说,显然是不打算继续两两不动,而是准备和他摊牌了。

&ep;&ep;顾生玉波澜不惊的回道:“哦,那你是想好了?”

&ep;&ep;于睿摇头:“没有。”

&ep;&ep;“那你想和我说什么?”

&ep;&ep;“说该说的事情。”

&ep;&ep;顾生玉挑眉,于睿回眸。

&ep;&ep;女性眼底的睿智少了最初的惊慌失措,多了几分沉着的味道,倒是更加有滋味。

&ep;&ep;顾生玉一看就知道于睿做好了准备才会找上自己,不由心底哂笑。

&ep;&ep;“我想你是想错了,你的态度如何对我不重要,真正需要你这样认真对待的反而是他才对。”

&ep;&ep;于睿垂眸笑道:“这不是没办法吗……”笑容里包含几许苦涩的迷茫,“我知卡卢比对我的心意,但我实在弄不清自己的心思。我平时常常骄傲于他人心机于我尽是浅薄单调,稍微一品就如夜上明月,一清二楚。可换做我自己,哈……不知该不该说是作茧自缚,面对他之情深,我又该如何是好……”

&ep;&ep;顾生玉闻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求你一定要给卡卢比一个答案。感情一事,外人难以插手,我不会当这个讨人嫌的角色。”

&ep;&ep;于睿道:“多谢。”

&ep;&ep;“但是……”顾生玉淡道:“一往情深深几许,还请你也为卡卢比考虑考虑。红尘有你,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方才多姿多彩。你要是想清楚了,可一定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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