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你是铁了心要与本候分房睡?!”
&ep;&ep;手臂上传来的痛意叫顾熙言红了眼,只听她不管不顾道,“是!妾身偏要!”
&ep;&ep;美人儿眼眶红红,像只困兽一般,警惕而充满敌意地望着他。
&ep;&ep;萧让承认,这些日子顾熙言脾气大了点儿,他对她也宠溺放纵了点儿,但是,凡事都有个限度。
&ep;&ep;萧让冷着脸,静静看了她半晌,语气淡漠,“你在无理取闹什么?”
&ep;&ep;顾熙言闻言,一双美目顿时蒙上了层水雾,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自觉地滑下脸颊,心头的嫉妒、酸涩、失望、恐惧齐齐涌了上来,她的防线瞬间崩塌。
&ep;&ep;顾熙言声音颤抖:“我无理取闹?”
&ep;&ep;男人的大掌还紧紧桎梏着纤细的玉臂,掌心火热的触感传来,顾熙言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猛的抽开胳膊,后退了一步。
&ep;&ep;她想直接了当的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和尹贵妃用同一种香料,质问他和尹贵妃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前缘,质问他知不知道尹贵妃对他的龌龊心思!
&ep;&ep;可她又害怕了,害怕萧让心中本没有她的位置,自己贸贸然开口,反而暴露出心底的一腔醋意,在这场婚姻里先输了底气。
&ep;&ep;她撤退的有些慌乱,话到嘴边儿,竟是变成了火上浇油——
&ep;&ep;“妾身失德!想来侯爷是看厌了这正房里头的风景,无妨,凝园里只有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侯爷若想要那小意温柔的,这侯府中的解秋园里,还有两位美娇娘正翘首等着侯爷呢!”
&ep;&ep;男人倚在床头,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此时听了这话,心头怒火顿起——她竟然把他往别的女人那里推!
&ep;&ep;萧让也在气头上,难免失了耐心,只见他沉着脸,眉心紧皱,抿着薄唇和床前立着的美人儿对峙了片刻,猛地起身朝外头走,语气冷硬至极:“罢,既然夫人铁了心,今晚便如夫人所愿——分、房、睡。”
&ep;&ep;.......
&ep;&ep;正房外头,守夜的丫鬟婆子早就听见了内室里头传来的隐隐喧闹声,此时见萧让披着外袍、面沉如水地从屋里走出来,皆是大气也不敢出。
&ep;&ep;下人们皆低着头暗暗思忖——自打侯爷和主母成婚以来,一向是琴瑟和谐,相敬如宾。主母嫁到侯府以来的这些日子,侯爷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
&ep;&ep;主母素来是个温婉可人的性子......如今,两人怎么突然吵了起来?这大半夜的,竟然还把侯爷赶出了正房!
&ep;&ep;那厢,侍卫流云得了信儿,忙寻了来,见萧让脸色不善,也不敢出声询问主子的事儿。只能强忍着心里头的好奇,跟着主子往演武堂里头走。
&ep;&ep;萧让刚跨进演武堂的大门,忽然步子一顿,深邃的眼眸扫向一旁的下属,“解秋园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ep;&ep;流云看着自家主子能吃人的脸色,忙道,“爷,那解秋园里住的是蕊娘和玉奴两位......姑娘。”
&ep;&ep;三年前,众臣众将领治理黄河水患有功,成安帝便大手一挥,给每个臣子的府上送去了几位貌美秀丽的歌舞姬,这蕊娘、玉奴二人便是那时被送入了平阳侯府之中。
&ep;&ep;皇恩难辞,众臣听了这赏赐,当场叩谢隆恩,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
&ep;&ep;那韩国公府的老公爷早年征战沙场摔断了右腿,已赋闲在家多年,国公府一应事务都交给小公爷韩烨打理。如今冷不丁被赐了两位美娇娘,韩国公夫人直接叫那马车转了个弯,可怜两位美人还没进国公府的大门儿,便被送到了韩国公府名下的一处偏僻庄子里。
&ep;&ep;那定国公倒是正值壮年,可定国公夫人素来是个泼辣外放的,盯着那两个娇娆的歌舞姬看了半晌,竟是直接把人发配去了定国公名下的一处粮铺里做杂役。
&ep;&ep;总之,这成安帝赐美人儿的事,叫盛京城中的重臣之家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子。
&ep;&ep;唯独平阳侯府除外。
&ep;&ep;蕊娘、玉奴二人被送到府上那天,萧让正和几位同僚在演武堂商议军机要事,闻言只不耐道“交由刘管家做主”,便继续头也不抬的摆弄舆图沙盘了。
&ep;&ep;解秋园坐落在平阳侯府西南一角,离演武堂和正房凝园皆十分偏远。
&ep;&ep;萧让素来不是沉湎女色之人,那二女被刘管家安置在解秋园的三年以来,萧让竟是从未踏入解秋园地界一步。
&ep;&ep;萧让从未给蕊娘、玉奴二人名分,低下的丫鬟婆子管事也只以“姑娘”相称。
&ep;&ep;如今,萧让早把解秋园里的两人忘在了脑后,若不是顾熙言提了一嘴“解秋园里头的美娇娘”,只怕他还想不起来这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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