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实也还好,现在熬过来了一看,也觉得还行,就是觉得自己还真的挺了不起的。”

&ep;&ep;“没事,不要哭,我后来有做一次彻底的治疗,大部分当时的后遗症都愈合了,不然比现在不能见人得多,我有一次脸上有一条八厘米的疤,很难看的……好了好了,不吓你了。”

&ep;&ep;“不要哭啦,之柔啊,要坚强。”

&ep;&ep;他似乎真的已经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了。

&ep;&ep;“……没哭!”

&ep;&ep;沈之柔嗷了一嗓子。

&ep;&ep;沈之繁:“那你先把鼻涕擦擦,别弄我身上。”

&ep;&ep;沈之柔:“……”

&ep;&ep;说好的温情和亲情呢,为什么眨眼之间又这么冷漠。

&ep;&ep;“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斐迪南亚,是他发掘了我的天赋,给了我治疗的条件,不然我不会提升得这么快。”

&ep;&ep;沈之柔抬头:“那斐迪南亚不是好人吗,为什么你们都说——”

&ep;&ep;“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他沉默了一下,似乎觉得有点难过,“尤其是他告诉我爆炸的真相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全世界都塌了,面前一片黑暗,只有他向我张开了一只手。”

&ep;&ep;“他在引导我的仇恨,让我变得偏激,绝望。我当时还有一本日记本一直找不到,因为我已经烧了。”

&ep;&ep;“因为那本日记本上记录的我太可怕了,”他就这么淡然地说着自己的过去,“等我重新翻看的时候,我没有忍住烧毁了它。”

&ep;&ep;“如果不是尼雅找到我,我后来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斐迪南亚要我杀谁我就杀谁……不,我已经做过了。”

&ep;&ep;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扭曲了一下。

&ep;&ep;“之柔,哥哥这些事情都做得不对,但是没办法了。”

&ep;&ep;沈之柔惊诧地看着他。

&ep;&ep;“我经常在机甲基地发脾气,我控制不了……你无法想象我曾经有多热爱它,又有多恐惧它。”

&ep;&ep;沈之繁捂住眼睛。

&ep;&ep;“我曾经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机械鹰》,我少年时代的幻想、期望、热爱,最后都沦为了折磨。我在地下机甲场的痛苦,和我用它杀人时候的痛苦,一遍遍地侵蚀着我。”

&ep;&ep;“他让我帮他不动声色地铲除异己,”他的声音有些晦涩,“我杀过几个大臣,用他给我的轻甲,很轻易就能穿过层层的警卫,刺穿他们的心脏。”

&ep;&ep;“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

&ep;&ep;“而且我干得很干净,我是他手下最好用的‘刀’,他很欣赏我。”

&ep;&ep;“你知道吗,”沈之繁忽然道,“那个时候的我满怀仇恨,觉得只要跟着他,就能创造出一个完美干净的新世界。”

&ep;&ep;“可是死在我手下的亡魂日夜纠缠着我,他们问我,就算有那样的新世界,你配吗,你配住进那个新世界吗?”

&ep;&ep;“不止是那些大臣,还有地下机甲场的那些亡灵。”

&ep;&ep;他用手撑住眼睛,沉默了起来,又笑了起来。

&ep;&ep;“它们说的对——”

&ep;&ep;“怎么不配啊!”沈之柔忽然喊了一嗓子,带着一点的哭腔,“有什么不配的,什么都配……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啊,我们已经,很小心翼翼地活着了啊!”

&ep;&ep;沈之繁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旁。

&ep;&ep;“嗯,我们继续来说斐迪南亚。我们是他们口中的‘西维尔’,之柔,他们屹立于这个世界的顶端,把我们视为食物。”

&ep;&ep;沈之柔抽抽噎噎地说:“是你和妈妈吗?”

&ep;&ep;沈之繁皱了皱眉:“不止是我和妈妈,你也是的。”

&ep;&ep;沈之柔似乎被震惊了一下,哭得更厉害啊。

&ep;&ep;“我草那凭什么我长得这么难看啊,不都说长得很漂亮的吗?!这都是唯一的种族优势了啊,我变异了吗?!凭什么是我啊!长得好看多难啊,长得我这么难看也不容易的啊!”

&ep;&ep;他被妹妹的怨念吓到了,哭笑不得地又摸了摸她的头。

&ep;&ep;“那你没发现咱妈也不好看吗。”

&ep;&ep;“对啊,”沈之柔抬起头,“为啥呀,哦对了佳佳有一次看妈照片说她特漂亮,还说你像她啊,这得是什么样清新脱俗的审美?”

&ep;&ep;“……易佳,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管自己叫尼雅。”沈之繁舔了舔嘴唇,讲的太多有些渴了,“在地下机甲场认识的,她是差点被卖掉的,一直在那儿躲着当服务生,等待家里人找到她。”

&ep;&ep;“她是奥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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