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ep;&ep;“艾艾,你真的还活着!”萧嘉宥一步一步上前,眼中悲喜交加,满面泪水。他走到姜艾身前,小心翼翼地,像是怕触碎这一场梦境。他颤抖着伸出手,揽住姜艾,手臂越收越紧。
&ep;&ep;门已被采芙贴心地掩上,姜艾听到耳边他嘶哑的哭声:“艾艾,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护好你……我该死!我该死!”
&ep;&ep;他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她,自己有多思念她;想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却被汹涌而来的自责淹没,什么都说不出了。
&ep;&ep;“嘉宥,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姜艾难过不已,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落,“你不要自责,真的不怪你……”
&ep;&ep;数月以来压抑的痛苦和悲伤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萧嘉宥哭了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失而复得的惊喜席卷而来。姜艾轻轻推了一下,他立刻便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她,慌忙松开,但又想要确认她的存在似的,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ep;&ep;他痴痴地望着眼前似乎未曾变化一分的清丽容颜,一想到她曾遭受的一切,心上仿佛被钝刀锉磨,疼得厉害。他一句都不敢问,害怕自己听到会崩溃,害怕会惹她伤心。他只是拉着她,难过又坚定地对她道:“艾艾,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你想回夷陵,还是想去别的地方?”
&ep;&ep;他听说那个人也回到了京城,甚至被封为了云南王。他不愿艾艾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徒惹伤心,他要带她走!
&ep;&ep;姜艾心酸摇头:“嘉宥,你忘了我吧,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ep;&ep;“我不在乎!”萧嘉宥忽然哭着大喊,“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ep;&ep;“嘉宥,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姜艾哽咽着拒绝。
&ep;&ep;她用力抽回被他攥得生疼的手,后退一步。萧嘉宥像是突然失去所有的力气,颓然跪下,颤抖地捂住脸,无声崩溃痛哭。
&ep;&ep;……
&ep;&ep;当天夜里,已经多日未曾出现的黑熊再次翻窗入屋。姜艾睡得不安稳,听到动静便坐了起来,黑熊却并未走近,站在屋子中央,眉目阴沉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ep;&ep;姜艾看得出他眼中隐隐的怒,心中腹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明明这些都是拜他所赐。她不躲不避地对视回去,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ep;&ep;白日哭得太狠,尽管热敷许久,此刻她眼睛尚未消肿,眸中尚有几分未褪的伤感,静静向他望过来,倒显得十分可怜。
&ep;&ep;黑熊站了片刻,终究向她走来,明明有几分心软,却对今日线人禀报的那句“两人在屋中密谈半个时辰,相拥痛哭”耿耿于怀。居高临下睨着她,语气凉凉道:“见到老情人如此动情,都哭成这副样子了?”
&ep;&ep;姜艾垂下眼,闷闷道:“你来若是为了说这些话,那便回去吧,往后都不要再来。”
&ep;&ep;黑熊当即冷哼一声:“怎么,将我赶走,好方便与他私奔吗?”
&ep;&ep;姜艾气得发抖,抓其枕头将他砸去,委屈地骂他:“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ep;&ep;她嗓音带着哭腔,喊完一句便哭得说不出话,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黑熊满腔怒火霎时熄灭,一把将人拉过来,抱住,温声细语地哄起来。
&ep;&ep;姜艾心里有气,用力推他却推不开,便拿拳头捶他,眼泪汪汪地骂:“你才是没有良心!”
&ep;&ep;……
&ep;&ep;“新晋红人姜寅府上千金曾被土匪掳走数月”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京城哗然。百姓议论纷纷,无不惋惜着,听说那姜姑娘生得十分貌美,原本与东澜郡王世子定了亲事,可惜命不好,大户当日遇上了土匪。
&ep;&ep;京城民风开放,同情姜家声讨土匪的不少;其中也不乏贬低之声:身为朝廷命官之女,竟委身于土匪,实在是有辱贞节云云。
&ep;&ep;情形甚至比夷陵更为难堪。姜家在夷陵声望颇高,不少人感念姜大人仁政爱民、姜夫人慈善乐施,义不容辞地支持姜家;说闲话的也只敢在背后嚼嚼舌根,从未有人敢当面提及。京城却恰恰相反,姜寅晋升太快,姜女貌美之名广播,甚至压过不少京中名媛贵女,一朝被人抓到把柄,自然要逮住机会狠狠羞辱一番。
&ep;&ep;从前主动结交的贵女如今无不退避三舍,偶尔姜艾与母亲一同出街,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姜艾早预料到了这一日,反而十分坦然,沈氏却如何能够忍受自己可怜的贵女被人那般指责谩骂,每每被气得夜不成眠。
&ep;&ep;偏偏这时,左相大人六十六大寿,遣孙女斛蕰溪亲自送了请柬过来。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七分钟,发七个红包好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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