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罢了。
&ep;&ep;乾宁帝轻叹一声,语气温和道:“你这许多年都流落在外,朕好不容易将你寻回,私心只想留你在身边,代替皇兄弥补这些年你受的苦。封地诸事需人打理,朕委派有能之士帮你治理云南,你也好安心留在京城,如何?”
&ep;&ep;“六叔所言极是。蒙将军将云南治理得极好,便继续交给他吧。”黑熊道。
&ep;&ep;乾宁帝不语。蒙通背叛朝廷意图谋反,没治他的罪只是时机未到。
&ep;&ep;此时萧临开口道:“父皇,西南一带一直不太平,交趾不安分,多年来全靠蒙将军威名震慑,才能维持和平,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ep;&ep;乾宁帝沉吟片刻,才道:“也罢,蒙通治理有方,西南有他镇守,朕也放心。”
&ep;&ep;“——只不过,”他话音一转,“虎符乃朝廷信物,阿正还是将它归还给朕吧。”
&ep;&ep;黑熊扬起一边眉毛,脸上有诧异之色:“什么虎符?侄儿不明白六叔的意思。”
&ep;&ep;乾宁帝向萧维抬了抬下巴:“十四弟,你同他说吧。”
&ep;&ep;黑熊好整以暇地望向萧维,后者稳如泰山,嘴角依旧挂着惯常的一丝笑意。“你从嘉宥那里拿走的于阗玉虎便是了。”
&ep;&ep;萧嘉宥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惊怒地指着他:“原来是你偷走了我的玉虎?!”怪不得思思怎么都不承认,他将她院子里里外外搜寻几遍都未找到,原来真的不是她偷拿的。
&ep;&ep;黑熊嗤笑一声:“我何时从你那里偷过什么玉虎?”
&ep;&ep;萧嘉宥哑口无言,只得转头询问地望向萧维。
&ep;&ep;黑熊的视线随之转过后,一本正经地问:“十四叔可曾亲眼看到我拿了他的东西?如果有,敢问何时何地?若没有,”他顿了一顿,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不知十四叔何以如此冤枉我?”
&ep;&ep;萧维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一派从容道:“假尸在西山发现、运回姜家的第二日,嘉宥伤心醉酒,你不是趁夜偷偷潜入了郡王府吗。”
&ep;&ep;黑熊也笑:“十四叔亲眼看到我了?”
&ep;&ep;萧维但笑不语。黑熊继续道:“姑且不论十四叔看到的那窃贼究竟是不是我。倘若十四叔当日便认出了我,为何后来数月时间,迟迟不与我相认?再者说,那玉虎乃我父王遗物,遗失二十年,十四叔当年不过几岁孩童,从未见过那东西,又是如何一眼认得?”
&ep;&ep;此话一出,乾宁帝脸色微变,晦暗不明的目光扫过萧维依旧镇定的面庞。萧嘉宥虽先入为主地相信了萧正便是那窃贼,刺客也不得不生出几分犹疑。
&ep;&ep;萧维缓缓摇了摇头,无奈笑道:“我实在说不过你。只是那东西在你手中,却是抵赖不掉的。”
&ep;&ep;“你尽管来搜。”黑熊坦荡道。
&ep;&ep;“好了!”乾宁帝终于发话,“朕相信阿正,没拿便是没拿,再争执下去,反而叫一家人生分了。朕也累了,今日便散了吧。”
&ep;&ep;几人便起身告退,萧嘉宥有意落后,待其他人离开大殿,又折返回来,不死心地问:“赐婚的事……”
&ep;&ep;乾宁帝不悦地哼了一声:“出息!”
&ep;&ep;……
&ep;&ep;“阿正,你对嘉宥太过咄咄逼人了,”离开御书房后,萧临与黑熊一道出宫,在他身后温言劝道,“他是个单纯的孩子,对那位姑娘用情至深,你既对那姑娘无意,不如成全嘉宥一片真心。”
&ep;&ep;黑熊心中冷哼。谁说他无意,他整颗心都已给了姜艾,自己拿命来爱的女人,岂能容他人肖想?
&ep;&ep;“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他淡淡扫了萧临一眼,忽然停下脚步,不耐道,“你整日跟着我做甚?堂堂太子,难道闲得没有别的事可做?
&ep;&ep;“怎么跟我说话呢?”萧临在他面前从不以本宫自称,他倒是越发放肆了,与他这个兄长说话愈发不客气。
&ep;&ep;抬手要往他脑门上敲,刚伸至面前便被黑熊攥住手腕,顺势一拧,萧临当即闷哼一声。黑熊松手,萧临紧紧抓着右手腕,面色惨白,剧痛下额头沁出汗滴。
&ep;&ep;黑熊漠然盯了他片刻,才凉凉道:“断不了。”
&ep;&ep;萧临许久才缓过那股劲儿,黑熊虽满脸不耐,却一直站在一旁等着,未曾走开。萧临揉着手腕,面色极为苍白,却笑望着他:“你还是小时候可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