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他出来的时候,却带着一脸的丧气。

&ep;&ep;仿佛参加远征的十字军,惨败于新月的弯刀之下,又好比十三世纪的匈牙利,惨遭蒙古人无情蹂躏。

&ep;&ep;总而言之,江舟的神情很颓废。

&ep;&ep;下一个面试的人就是徐白,徐白进门之前,江舟还提醒了一句:“他们要我详述外语的学习方法,可我学英语的方法,就是在语言环境里学啊。”

&ep;&ep;他不清楚徐白的底细,但见她守口如瓶的样子……可能,毕业的学校不够好吧。

&ep;&ep;会议室之内,徐白独自落座。

&ep;&ep;她正对着副总经理夏林希,听到对方开口道:“徐小姐本科巴斯大学,研究生牛津大学,来自中英翻译和英法翻译的笔译专业……”

&ep;&ep;夏林希看着她的简历,很温和地问道:“请问徐小姐,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呢?”

&ep;&ep;为什么呢?

&ep;&ep;原因很简单,因为钱多事少,平常不用奔波,工作内容又有趣。闲来无事,还能继续做喜欢的笔译,这是徐白追求的理想状态。

&ep;&ep;徐白坐得端正,回答规范道:“因为对贵公司文化很感兴趣,也希望能参与到当前的项目组……”

&ep;&ep;项目组的副组长了然一笑:“徐小姐你好,我是副组长,能不能请你把刚才的话,用英语和法语分别复述一遍?”

&ep;&ep;徐白的面试时间长达十几分钟,面试结束之后,项目组的副组长还和她握了个手。

&ep;&ep;“感谢你来参加面试,”副组长和她说,“我们将尽快处理,在三个工作日内通知结果。”

&ep;&ep;此时是下午两点十分,窗外的太阳依然灿烂。

&ep;&ep;徐白和面试官告别,独自一人走出会议室,随后来到了电梯门口。

&ep;&ep;恒夏集团并不缺钱,电梯的装潢格外讲究,两边的门框擦得锃亮,恰好能反射出光影。

&ep;&ep;徐白的影子就在门框上,她看向那一块反光的地方,因为觉得有点困,揉了揉自己的脸。

&ep;&ep;或许是由于基因好,她的皮肤还和十五岁一样,仿佛雪白的米糕团子,稍微使一点力,就能留下红印。

&ep;&ep;简而言之,既适合远观,也适合亵玩。

&ep;&ep;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徐白双手拎着皮包,刚准备跨进电梯,脚步却在瞬间停滞。

&ep;&ep;电梯里铺着大理石砖,站着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ep;&ep;他穿着一件高定衬衫,身形一如当年挺拔。

&ep;&ep;徐白惊讶片刻,竟然弯下腰来,掐了自己的腿。她穿着黑色丝袜,袜子差点被指甲勾破。

&ep;&ep;而且腿也很疼,并不是在做梦。

&ep;&ep;徐白复又站直,脱口而出:“谢……”

&ep;&ep;她这样称呼他:“谢先生。”

&ep;&ep;两秒以后,徐白注意到他的工牌,她马上改口道:“谢总监。”

&ep;&ep;谢总监审视她良久。

&ep;&ep;他抬起了一只手,停在衣领的上方,缓慢解开一颗衬衫扣子——徐白并没有移开视线,她能看见他的喉结,锁骨,规整的衣领,深色的袖扣,没戴戒指的手指,听到他语速缓慢,不含情绪地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徐小姐。”

&ep;&ep;好久不见,徐小姐。

&ep;&ep;徐白无声地笑了。

&ep;&ep;到底不甘心,到底意难平。

&ep;&ep;第15章

&ep;&ep;电梯里没有别人,只有徐白和谢平川。

&ep;&ep;徐白直到走入电梯才发现,他们正在上行,直达顶层,而不是下降,到达一楼。

&ep;&ep;从三楼到二十七楼,这一段不短的时间差,给了他们谈话机会。

&ep;&ep;徐白率先打破沉默,她状似平常地说:“谢总监下午好。”

&ep;&ep;十几岁的时候,重逢会让人痛哭流涕,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假装平静。

&ep;&ep;他们都不知道双方在想什么,不过表面上看起来,都保持了在公司里应有的矜持——尤其是徐白,她客套地问道:“谢总监,这么些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ep;&ep;“我过得还好,”谢平川反问道,“徐小姐呢?”

&ep;&ep;徐小姐道:“我也还好。”

&ep;&ep;她没等谢平川接话,又说了一句:“我刚刚参加完面试,这几天就能等到结果。”

&ep;&ep;言罢,徐白用两只手拎包,因为她的掌心都是汗,握着皮革有些打滑。

&ep;&ep;她自欺欺人地心想,北京的七月真是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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