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徐白刷新朋友圈,就见到了苏乔的动态——九宫格的照片,五张都有谢平川,他风姿俊逸,光鲜亮丽,身旁精英云集,而苏乔挽着他的手臂,同他拍了两张合照。

&ep;&ep;其中一张,苏乔踮起脚尖,与谢平川耳语。

&ep;&ep;苏乔的评语是:“期待今天的晚会,感谢恒夏集团,希望能圆满收场。”

&ep;&ep;谢平川给苏乔点了一个赞。

&ep;&ep;徐白思维混沌,做不出表情,半晌后,她竟然破涕而笑。

&ep;&ep;心脏塌下去一块,攻防失守。所谓“七年之痒”,可能只有四个月,联想谢平川那句“你陪过我了”,她感到胸闷心慌,脉搏跳得很快。

&ep;&ep;她最怕突然被抛弃。因为当年家变,也发生在一夜之间。

&ep;&ep;换位思考,如果是另一个男人,搂着徐白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谢平川会不会在意呢?别说徐白气量小,谢平川也管得严。

&ep;&ep;她忽然觉得很累。

&ep;&ep;手机便掉在了地上。

&ep;&ep;屏幕应声而裂,徐白捡起手机,将它关掉了。

&ep;&ep;夜里十点多,她来到了医院,踩了一路高跟鞋,脚底也开始肿胀。值班医生“嘶”了一声,问道:“你的家属呢?”

&ep;&ep;“我没有家属,”徐白道,“一个人来的。”

&ep;&ep;医生蹙起眉头,查看她的病例,又道:“先去拍个x光吧,等我拿到结果,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ep;&ep;他在病例上写字,随口交谈:“一个人在北京生活,挺不容易吧,待会儿拍过x光,要是骨头没事,我给你开点药,你按时吃药,半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ep;&ep;徐白笑道:“好的。”

&ep;&ep;她的笑容不真诚,眼睛里没有情绪。

&ep;&ep;医生语重心长:“你回家的时候,腿脚不方便,找个朋友来接吧,别又扭了脚,恢复不好就麻烦了。”

&ep;&ep;徐白再三道谢。

&ep;&ep;可她随后又想到,她好像……并没有朋友。

&ep;&ep;自从回国之后,她的生活,便以谢平川为中心。每逢有空闲,她会收集菜谱,在家中整理房间,徐白起初不擅长做饭,但是现在,她掌握了多种菜系,还能做精致的面点。

&ep;&ep;她变着花样展示厨艺,处处以谢平川的口味优先。她研究他喜欢的书,揣摩他的日常习惯,契合他的生活起居,百般讨他的欢心——徐白理所当然地认为,凡事她想做,就能做到最好。

&ep;&ep;现实却扇了她一巴掌。

&ep;&ep;所幸脚踝的骨头没事,只是一次普通的扭伤。她带着自己的x光片,还有从医院开的药,坐出租车抵达谢平川的家。

&ep;&ep;夜里十一点,他仍然没回来。

&ep;&ep;徐白换了拖鞋,涂好药膏,在卧室收拾东西。几个月前,她搬进谢平川的家,就没有多少行李,如今再看,她依旧身无长物。

&ep;&ep;谢平川送她的钻石项链,被徐白放在盒子里,置于床头,没打算带走。还有那一只毛绒兔子,她也不准备要了。

&ep;&ep;连他衬衣上的第二颗纽扣,也被徐白用针线缝了回去。

&ep;&ep;拎着箱子下楼时,怀里只抱了虾饺。

&ep;&ep;虾饺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极其不安地“喵喵”叫着,徐白便轻声哄道:“虾饺乖,姐姐带你回家。”

&ep;&ep;她七月刚来北京,租下了一室一厅,合约签了半年,从没想过退房——或许那个时候,她就留下了退路。她还保存了钥匙。

&ep;&ep;午夜时分,徐白回到那个小区。房间里没有人气,桌子积了一层灰,她忙于打扫卫生,清理地板,还不忘给虾饺搭建猫窝。

&ep;&ep;“睡觉吧,”徐白抚摸它的脑袋,“等你睡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ep;&ep;虾饺倒是乖巧,蹭了徐白几下,趴进绵软的窝里,软软“喵”了一声。

&ep;&ep;睡不着的人是徐白。

&ep;&ep;她收拾好了床铺,已是沉寂深夜。窗外风声骇人,满室黑暗之中,压抑感倾泻而下,她呼吸困顿,心脏抽疼,无法平躺,只能侧身蜷缩——情绪真的能影响身体,她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ep;&ep;谢平川还不知道,徐白睡在了哪里。

&ep;&ep;这一晚,他忙于应酬。凌晨两点,才从酒店出来。

&ep;&ep;他的司机在外等候,准备代替总监开车。苏乔一路相送,临到门口处,还问了一句:“你们家徐白呢,先回去了吗?”

&ep;&ep;谢平川“嗯”了一声,应道:“我看见她出门了。”

&ep;&ep;再然后,她致电给了谢平川,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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