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排了一个又一个丈夫,她也没有让我失望。但是钱多了,她的心就大了,不但想着脱离我,还威胁我,如果不帮她把账册拿回来,就把我没死的消息捅出去。”

&ep;&ep;“所以你帮了她。”薛酒看着宋远山在提及华欣时候,脸上流露出的阴狠的笑容,觉得事情定然不止如此。

&ep;&ep;在帮她拿账册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开始计划对华欣下手了吧。

&ep;&ep;“可惜失败了,不过正好,她让她的人去办,果然蠢材的手下都是同样的蠢货。一个计划千疮百孔,还不是被你们警察抓到了把柄。”

&ep;&ep;“你接近她,并和她结婚是为了什么?”

&ep;&ep;宋远山笑的得意,“当然是为了钱,我给她安排的那些男人,就是为了让她给我敛财,没想到这女人的手段比我想的更厉害,这些年她靠着男人,比我赚的钱还要多。可惜,她离开我太久,竟然不乖了,那我只好快点送她去死,才能拿到这笔钱。”

&ep;&ep;“华欣的死,和她电脑里的账册,都是你安排的?”薛酒问。

&ep;&ep;元宵和他说,任玥曾经也被洗脑过,她的行为,有多少是宋远山的授意?

&ep;&ep;“是我,既可以拿到钱,又能够一劳永逸把罪名扣在她头上,多好。那个蠢货还想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我,不肯签婚前协议,我当然得答应她。”

&ep;&ep;宋远山口中的真相,让人觉得,华欣的死,真的算得上死有余辜。

&ep;&ep;这个女人,没有一丁点值得同情的地方。

&ep;&ep;“任玥为什么会听你的话,除了她被洗脑,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ep;&ep;哪怕任玥被人洗脑,华欣毕竟是她母亲,想要她下手杀人,不是这么简单的。

&ep;&ep;宋远山看着薛酒,“薛警官,你是我见过,最讨厌的人。”

&ep;&ep;薛酒挑了下眉,“过奖。”

&ep;&ep;宋远山撇了下嘴,又忽而说,“我们元家这两辈人里面,只有元宵的命最好。”

&ep;&ep;两人对于命好的定义大概完全不同,薛酒没兴趣和他聊关于元宵的话题。

&ep;&ep;见薛酒不搭话,宋远山终于把话题转了回来,“她当年先后跟我和我弟发生过关系,然后就怀孕了。孩子长大了,一个性格像我弟,另一个她说像我。然后认定了,那个孩子是我的。那个孩子长大后,也觉得我才是她亲生父亲。”说到这里,宋远山忍不住嗤笑一声,“既然有了个好父亲,她当然愿意放弃那个水性杨花又跟她抢男人的母亲。”

&ep;&ep;“元东是怎么死的?”薛酒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ep;&ep;宋远山脸上的嘲讽笑容消失了,半晌他才回答:“我找了齐家,齐家人正好管理那所监狱,就给他用了点药,让他死在监狱里了。”

&ep;&ep;“为什么这么做?”

&ep;&ep;“因为我弟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让他说出去。”

&ep;&ep;宋远山目光下垂,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本该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但是元家的血统大概不好,所以生出来的双胞胎,最终都会背道而驰。

&ep;&ep;离开审讯室之前,薛酒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盯着桌子发愣的宋远山。

&ep;&ep;问他:“你后悔过么?”

&ep;&ep;宋远山抬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ep;&ep;出了审讯室,薛酒把手里的记录本交给老唐,步履匆匆地走向老唐的办公室。

&ep;&ep;那里,元宵还在等他。

&ep;&ep;他推开门,看到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的元宵,她正在朝他微笑。

&ep;&ep;薛酒在门口站定,对她说,“元宵,你爸是无辜的。”

&ep;&ep;元宵一愣,随即瞪大眼睛。

&ep;&ep;因为她父亲的罪,而遭受过的那些痛苦,因为这一句话,终于彻底从她心底远离。

&ep;&ep;原本这只是她心底最隐晦的一个期望,竟然成真了。

&ep;&ep;她爸,没有犯罪。

&ep;&ep;这一年,秦川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皑皑的白雪并没有将罪恶掩埋。震惊全国的,性质极其恶劣,跨度长达二十五年的拐卖人口的大案至此终结。

&ep;&ep;新闻上,元东这个名字也被提及,警方对外的说法是,被双胞胎兄弟威胁,被迫顶罪。

&ep;&ep;可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已经死去的人,在知道真相的人眼里,他或许也算不上什么纯然的无辜,但至少,他清白了。

&ep;&ep;当冬雪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所有参与过犯罪的人,一个都没有逃脱。

&ep;&ep;这座城市里,再不会有宋远山,也不会有齐振邦。或许还会有罪恶,但罪恶注定会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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