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离若离开后,云瑾眉头蹙得更深。脑海中开始闪现第一次见到阑清时的场景,本就可疑,只是她圆场能力太强,所有疑点都完美地避过。现在想来是她卓越的才能和超然的智慧才能让她如鱼得水,在遇到的所有试探甚至危险中游刃有余。

&ep;&ep;纳兰清出现时阑清借口不出宫,阑清出宫后纳兰清也不在....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阑清....纳兰清....近期与纳兰清所有的通信都是阑清传达。蝗灾时走纳兰商会的是她,轻松核查灾银,又能轻松避过牢狱之灾的还是她。

&ep;&ep;云瑾越往深想,心里就越恐慌,她不知道自己慌什么?甚至有些害怕,可她在怕什么呢?阑清的忠心和目光,纳兰清意味深长的笑意总是盘旋在她的脑海。

&ep;&ep;“我要的,只有太后能给。”这句话犹言在耳,好似掉入了一个“陷井”,或者说身份的谎言。

&ep;&ep;她甚至不敢在心里说出这个怀疑的结论,阑清可能就是纳兰清。

&ep;&ep;世间根本没有阑清这个人,只有曾经高高在上的纳兰家主,守在自己身边的,为自己排忧解难的一直都是纳兰清。

&ep;&ep;想到此,云瑾心里就像有一团火苗,四处乱窜,是紧张还是什么,她说不清。太复杂了,迷雾渐渐被拨开,她却有些生畏,她怕迷雾背后的真相,是她不能承受的东西。

&ep;&ep;整整一个下午,云瑾都沉浸在这样的遐想和怀疑中,可她自始至终没有走出下一步,试探。她不想再以同样的方式测试阑清,如果可以,她想自己发现真相,亲手揭开她所怀疑之事。

&ep;&ep;可是,漫长的等待渐渐抚平了她的疑心,担心的情绪压过了怀疑,比起身份问题,她的安全更让云瑾焦心。

&ep;&ep;“元熙,什么时辰了?”云瑾觉得这半天过得像半月之久,曾经阅奏折思国事从来也不曾这般漫长过,如今这心情当真是从来未有过的。

&ep;&ep;“回太后,已近辰时。”元熙招招手,怀柔将准备好的晚膳尽数奉上,云瑾始终站在门口,等待阑清归来。

&ep;&ep;“太后,您先用膳吧,若有消息宫门那边会即刻传来。”

&ep;&ep;“是啊,阑大人无所不能,几个刺客肯定被她打得落花流水,她肯定是审问追查,这一来一回耽误了时间,说不定您用膳后她便回来了。”

&ep;&ep;“哀家吃不下,撤走吧。”云瑾食之无味,本就心情复杂,加之纳兰清未归,她哪里吃得进东西。

&ep;&ep;“太后~~”怀柔还想争取,却见元熙向她投来一个眼神,她只得听话。

&ep;&ep;初冬的气候,总是阴晴不定,刚过辰时,天便黑了下来。云栖宫已掌起灯火,微光照着回宫之路,迎接纳兰清归来的脚步。

&ep;&ep;“太后,阑大人回来了!”怀柔兴冲冲跑来,刚接到皇宫侍卫提前来报,她便兴奋地来禀报云瑾。

&ep;&ep;云瑾瞬间脸上露出笑意,心里提着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可转瞬脸上的表情却冷了下来。怀柔觉得一定是阑大人回来太晚了,惹怒了太后,哎,看来一顿批评是少不了了,不过这阑大人也真有本事,把太后情绪逼到这个份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云瑾这般模样。

&ep;&ep;只有元熙明白,听到阑大人回来的那一刻,云瑾的第一反应才是最真实的,那一抹短暂的笑意,才是她内心最真切的反应。

&ep;&ep;纳兰清何尝不急,今天原本没打算揭开面具,只是事情有些超出自己预料,回到纳兰商会准备人皮面具便弄了很久,又花时间易容,耽误了不少时间。

&ep;&ep;当她踏入云栖宫,看到安然无恙的云瑾时,所有的情绪都烟消云散,最重要的是云瑾平安。

&ep;&ep;“臣回来晚了,请太后恕罪。”

&ep;&ep;“你还知道回来,什么时辰了,追个刺客要如此久吗?”云瑾果真生气了,纳兰清耸耸肩,故作委屈,“臣跟刺客打了起来,追赶中纠缠,纠缠中又去寻找,便耽误了时辰,求太后看在臣也是想追查刺客,并且忠心护驾的份上,原谅臣吧....”

&ep;&ep;“哀家没让你去追,追查刺客自有钦天司和离若,就算抓刺客也有巡卫军,冀都天罗地网,四大城门一关他们插翅难逃,何须你亲自追过去,受伤了怎么办?”云瑾原本想等她回来,一言不发,就此了过,可不知为何真的看到她安然归来,竟控制不住地嗔怪起来。

&ep;&ep;只是这看似责问的语气饱含关心与担忧,怀柔听不出来以为是真的责怪,可纳兰清却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情绪,云瑾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怪她擅自跑出,害她担心么?

&ep;&ep;“太后~臣这不是安然无恙嘛,没事的。”纳兰清语气温柔,几近呵护,眼眸如一汪清泉,倒映着微怒的云瑾。

&ep;&ep;“真的出事就晚了...简直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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