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男人的语气铿锵有力,林罪却只是轻飘飘地,抬手取下了嘴里的烟。

&ep;&ep;这次行动结束得迅速,嫌疑人毫无挣扎意愿,甚至还主动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ep;&ep;上了警车后,林罪依旧不发一语,他靠坐着,双手环抱胸前闭目养神,淡定得不像是个被传唤的犯罪嫌疑人。

&ep;&ep;车窗外还飘着雨,车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尼古丁和焦油味。许自行用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方才出门前他亲眼看到林罪把烟头生生摁灭在他身侧一个男人的掌心。

&ep;&ep;当时他的动作闲适随意,被他当作烟灰缸的年轻男人也面无表情,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只有许自行不适地紧锁着眉。

&ep;&ep;双方自愿,这么点小插曲自然算不了什么,他们很快出门,上了警车。

&ep;&ep;一般对于强奸事实未经确定的案件嫌疑人,公安都是先传唤调查,取证和调查同步进行。而作为支队长,许自行原本不需要亲自过来,这次调查的阵仗这么大,都是因为他们恰好刚办理完另一起案件,顺道把人带去公安。

&ep;&ep;想到川林路的仓库和搜查出的赃物,许自行心下一沉。今晚局里突然接到举报电话,说是川林路有毒贩私藏毒品的窝点,接线员迅速上报给了他们支队。

&ep;&ep;最开始大家不是没想过可能是恶作剧,但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更何况举报人提供给的信息太过详细,就连毒骡数量和仓库库存都清清楚楚,许自行一听接线员复述的那些黑话行话就知道对方涉毒不浅,很可能本身就是毒贩。

&ep;&ep;尽管不清楚此人意图,但这并不妨碍支队先端了川林路。警车风驰电掣,本意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等他们到时院子里已是空空荡荡,偌大的仓库里只有十几个被锁住手脚的“毒骡”挤挤挨挨地倒在地上。

&ep;&ep;一番搜查后,支队又在仓库后门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个中年男性。绵绵的春雨下了整夜,雨滴在尸体上,缓缓滑落归于大地,血迹和证据,都被冲刷殆尽。

&ep;&ep;许自行飘散的思绪被手机的振动扯回,微信来了消息,他低头点开,是同事发来的初步勘察结果。许自行带人离开前,赶来的刑警大队和法医已经接手了现场。

&ep;&ep;死者身份已经查清,是个货车司机,名字叫陈平,身上有多处撞击痕迹和打击骨折,都是被人徒手打出来的。但真正致命的伤却是在额头,一颗子弹正中太阳穴,致使陈平当场死亡。

&ep;&ep;许自行眉头紧皱,摁灭了手机。陈平可能是贩毒成员的一份子,或许只是经过的无辜路人,亦或是那通电话后的举报人——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都必定和今晚的行动相关,这也是为什么同事会把这个结果发给他。

&ep;&ep;想到车上还有别人,许自行不好谈及,只是让开车的队员加速。

&ep;&ep;凌晨的街道人和车都稀少,警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公安局。

&ep;&ep;车门打开,身边的警察先行下车,一路不言不语的林罪睁开眼,扶着车门,慢条斯理地下车站定。

&ep;&ep;他看上去太过放松,让许自行下意识感到一丝微妙的被轻视,被嘲讽。

&ep;&ep;……

&ep;&ep;落地窗前映出女人的身形,沉云秋放下手机,看着藤椅上闭着眼睛的瘦弱女人,头一次感到无力。

&ep;&ep;“孟文发消息来,说林罪被带走了。”她走到藤椅旁,伸手轻抚那一缕贴在谢晓颊边的发丝,帮她捋到耳后。

&ep;&ep;“抱歉,今晚我喝多了,没想到酒店会出这种事。”沉云秋看着她,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心疼和后悔。

&ep;&ep;晚上她被灌了不少酒,喝醉了以后被送回了家,倒在床上就一睡不起。也正是因此,她错过了谢晓打来的电话。等她醒来,回拨过去,电话那端传来谢晓平静的声音。

&ep;&ep;她说:“阿秋,我现在在警局。”

&ep;&ep;她还说:“我被人下药了,强奸未遂。”

&ep;&ep;“……是林罪。”

&ep;&ep;听到她的话,沉云秋清醒了一大半。她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火速打车去了公安局。

&ep;&ep;看到谢晓的那一刻,沉云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分明今晚方才见过,可看她坐在警局的长椅上,沉云秋却莫名想到了四个字——

&ep;&ep;“形销骨立”。

&ep;&ep;笔录签名结束后,谢晓又录完了口供,她把那条沾染了体液的内裤作为证据交给了警方,还去做了简单的体检。

&ep;&ep;她的头脑很冷静,录口供时条理清晰,没有说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就像是早已经打了千百遍的腹稿。

&ep;&ep;沉云秋看得出来,她这次的决心。

&ep;&ep;等拿到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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