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啊,大老远都听得见你们的笑声。”蔚苒苒看着何俜嘉低头喝粥,转过脑袋笑呵呵的去看蔚漾白。

&ep;&ep;蔚漾白的目光清凌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没什么,叮嘱她好好吃饭。”

&ep;&ep;大而亮的眼睛凝视蔚漾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刻满了笑意和暖光,闻言,她嘴角的笑容咧的更大更灿烂,眉眼弯弯笑意融融的看着他。

&ep;&ep;“哦。”她答,声音清脆婉丽,尾调清韵悠长,恰如黄莺啼啭。

&ep;&ep;阿善看到这里,忽地转头对叶迦言说道:“走,我们马上去六月初六那一天。”

&ep;&ep;叶迦言点头,三个人直奔莲花池。

&ep;&ep;六月初六,天光晴好,蔚家主人蔚漾白的生辰,从早上开始,来祝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ep;&ep;偌大的蔚府,到处都是笑闹欢畅的声音。

&ep;&ep;凉亭里,水榭外,假山旁,花园中,所到之处,无不是把酒言谈的域阳子弟,他们中有人是蔚漾白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更多的则是他生意上的伙伴。

&ep;&ep;这些人都带着自己的家眷,难得蔚漾白今年肯花心思做一次生辰宴,他们当然要来捧场。

&ep;&ep;蔚家十分热闹,但有一个地方除外。

&ep;&ep;袖楼里,沉静诡异的气氛流转四散,院子里大片大片的合欢盛开,一簇簇花开的热闹喜庆,可若是轻轻吸一口气,合欢清雅淡香中夹着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直欲作呕。

&ep;&ep;阿善赶到这里,推开袖楼紧闭的房门,正好赶上了这一幕。

&ep;&ep;洛羽羲被骇的大叫一声,跳着脚缩到叶迦言身后。

&ep;&ep;屋子里,遍地都是血。

&ep;&ep;阿善僵了一瞬,然后她面无表情的提脚走进来。

&ep;&ep;叶迦言紧随其后,洛羽羲揪着叶迦言的衣摆不放手,不情不愿的跟了进来。

&ep;&ep;蔚苒苒坐在地上,右手死死握着长明灯,灯的尖端上还有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落在地上那大滩浓稠而温热的血里。

&ep;&ep;她的左手上,抓着一颗心。

&ep;&ep;一颗还在她手心里微弱跳动的心。

&ep;&ep;阿善的目光下移,望向倒在地上闭着眼面色苍白的死人。

&ep;&ep;蔚漾白。

&ep;&ep;胸口一个黑窟窟的洞,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ep;&ep;“她...她她她...她杀人了。”洛羽羲抖着嗓子说道,舌头都吓得不灵活了。

&ep;&ep;洛羽羲说完,眼角瞥见床榻旁似乎有东西,侧过脑袋一看,又是一声惊嚎,“我的娘啊,她的大肚子被剖开了。”

&ep;&ep;岂止是杀人,人死了,还将其开腹剖心,剜出心脏大口大口的吃进胃里。

&ep;&ep;连何俜嘉肚子里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ep;&ep;阿善的目光从床边那个血人身上转回来。

&ep;&ep;“蔚苒苒...”她喊,没有动静。

&ep;&ep;她重复着啃心的动作,如同木偶一般上下动着嘴巴,双眼空洞无神,唇角处有鲜血沿着下巴滑落,鲜血糊住了她的眼睛。

&ep;&ep;洛羽羲看的心里一阵翻涌,终是再也无法忍受的狂奔出去大吐特吐。

&ep;&ep;“她已入魔障,根本听不见我们说话。”叶迦言走过来,轻轻说道。

&ep;&ep;他的目光落在蔚漾白身上,似惋叹似怜悯的叹息了一声。

&ep;&ep;整个人泡在血里,唇色发青,面色死白,他的手到死都没有放开蔚苒苒的手腕。

&ep;&ep;这才是真相。

&ep;&ep;域阳城里流散的谣言,其实是无争的事实。

&ep;&ep;她一直找寻的真相,到了这一刻,真相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诡红的血与骇人的黑齐齐出现,眼前出现纷乱离奇的各种画面,过去的,曾经的,被遗忘的那些东西又仿佛重新苏醒过来,她突然后悔自己来了域阳城。

&ep;&ep;“叶迦言,我宁愿舍弃这一魂,都不想看见现在这样的画面。”她如是说,声音寡漠。

&ep;&ep;叶迦言没说话。

&ep;&ep;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ep;&ep;那段失去记忆的日子,在记忆恢复后并没有忘记。

&ep;&ep;他清楚的记得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笑闹开心的往昔,欢笑声似乎还在耳畔打转,那开怀大笑的人已经静静的躺在他面前。

&ep;&ep;忽地,蔚苒苒从地上爬起来,她把那颗吃了一半的心脏胡乱塞回蔚漾白的心口,而后,她神色木然的把蔚漾白从地上拖起来,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ep;&ep;“啊!!!”撕心裂肺的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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