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大宫女飞速地在脑子里想着脱罪的说辞,贤妃在心中暗骂了几句后,便先暂且按下了清算的打算。

&ep;&ep;眼下不是顾虑这些的时机。

&ep;&ep;贤妃站起身,径直向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儿走了过去,眉眼间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快来让本宫瞧瞧,这病了一场,可是消瘦了?”

&ep;&ep;等渐渐走近后,贤妃才终于看清了逆光中的小姑娘。

&ep;&ep;气色红润不说,养出些许肉肉的脸颊还泛着些粉意,被裹在价逾百金的白狐大氅中,眉目里全然是被姜府纵出来的娇意。

&ep;&ep;跟她比,贤妃觉得自己才像是病了的那个。

&ep;&ep;尤其是当少女慢吞吞地将手从大氅里伸出来,露出里头藏着的梅花枝子时,贤妃眉心跳了跳,只觉自己病得更重了。

&ep;&ep;姜岁绵晃了晃手上那枝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焉焉的梅花,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其塞进了贤妃怀里。

&ep;&ep;“这是我特意从御花园为娘娘折的寒梅,送予娘娘做贺礼,还望您喜欢才好。”说完,小姑娘迅速地缩回手,重新回归了汤婆子的怀抱,仿佛再多待一秒便会被冻到似的。

&ep;&ep;贤妃抱着这枝她等了好几个时辰才等来的生辰礼,喉头一哽,面上却不显,捂嘴轻笑道:“喜欢,岁岁特意折的,本宫哪能不喜欢呢?”

&ep;&ep;“芸香,快把今上上月赏赐的蓝地粉彩鹊纹瓷瓶找出来,将这枝梅好生养着。”

&ep;&ep;名为芸香的大宫女忙从人手上把梅枝接过,应了声“是”。

&ep;&ep;等将少女这番“心意”安置妥当,贤妃才笑着回过头,看向了对面的小姑娘,想从她脸上找到诸如感动之类的小情绪。

&ep;&ep;姜岁绵瞧着主仆两人的动作,也没好意思指出对方戏太过了。

&ep;&ep;这枝梅是她随意选了根快要断了的枝丫折的,但凡两人仔细看一眼,就知道根本养不活才对。

&ep;&ep;在贤妃暗含期待的眼神下,姜岁绵浅浅勾起了唇角。

&ep;&ep;“娘娘喜欢,岁岁下次再给您多折几枝。”

&ep;&ep;又不用银钱,还能拖时长,她管够。

&ep;&ep;贤妃:...

&ep;&ep;她嘴角抽了抽,顿觉气血上涌。然而看着少女眼睛里的满目真挚,贤妃缓缓吸了口气,随即便只管亲亲热热地将人牵到桌边坐下,对梅花一事闭口不谈。

&ep;&ep;她换个由头总行了吧。

&ep;&ep;望着眼前面色红润的小姑娘,贤妃那心疼的话一轱辘地往外冒:“本宫的岁岁可遭了场罪了,瞧这脸蛋瘦的。快用些点心,膳房新做的,绝对合我们岁岁的口味。”

&ep;&ep;姜岁绵随意往桌上瞥了一眼,跟往常一样不过是些寻常的小食,其中的一碟子金丝软酥许是因为放得久了,表皮都变得湿润,还远不如姜府中大师傅所做。

&ep;&ep;在贤妃催促的话语下,姜岁绵随手拣了块豌豆黄放入嘴中,然后便不再多用。

&ep;&ep;这永宁宫正殿虽也放着各种金啊玉啊的摆件,但大多不过巴掌大小,花样也陈旧,看起来没甚稀奇的,完全不是个正当宠的妃子居所该有的模样。

&ep;&ep;而事实也正如此。

&ep;&ep;姜岁绵感受着嘴里豌豆黄带来的凉意,又看着贤妃在旁边那副恨不得亲自上手喂她的姿态,只觉得有些想笑。

&ep;&ep;若是从前,她这会儿该被贤妃深深打动了才对,这是多么浓厚的疼爱之情啊...然后转头便将一盒盒的金银珠宝、首饰头面回赠过去,以表对长辈的敬意。

&ep;&ep;顺带好更死心塌地的跟在大皇子身后追,这样她身后的姜家才能绑死在萧祈这条船上,彻底为贤妃母子所用。

&ep;&ep;上一世她不懂贤妃的谋算,现在倒是看明白了。

&ep;&ep;现下储位未立,今上虽无嫡子,但宫中位居妃位的娘娘就足有四位,膝下还均育有一子。

&ep;&ep;大皇子萧祈居长,余下三位皇子分别为二皇子萧禄、三皇子萧祚以及四皇子萧礼。

&ep;&ep;二皇子萧禄的外祖乃是当朝宰辅,而贤妃的生父却不过是个位居六品的小官,基本上谈不上什么母族的势力。

&ep;&ep;至于三皇子萧祚...祚,本意为福,也指帝位。

&ep;&ep;光这个“祚”字,便是他夺储的资本了。

&ep;&ep;而剩下的四皇子因自身年幼,暂时游离在储位争夺之外。可他就像是一枚多余却又至关重要的棋子,无论他最后选择支持前头的哪位兄长,都会彻底扰乱现下这场“争储”的棋局。

&ep;&ep;在这样各方均衡之下,前三位皇子背后的助力居然达到了种堪称诡异的平衡。

&ep;&ep;萧祈虽然占着长子的位置,但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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