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岁岁受委屈,还不如直接阻了。

&ep;&ep;他伸出手,直接横在了两人前头,“是与不是都不重要,沈姑娘只需离我妹妹的院子远着些就好。”

&ep;&ep;姜卓卿蹙着眉。姜家三子,他才是最像竹子的那个,傲雪凌霜,脊背永远绷得笔直,好似一簇尚未长成的竹,虽还需千般锤炼,但早已具有了君子的谦谦风骨。

&ep;&ep;但此时的姜大公子陷入了少有的怔愣中。

&ep;&ep;他望着单手阻在自己身前的胞弟,竟在对方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一丝疏离。

&ep;&ep;这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ep;&ep;不过他本就少言,不开口姜南君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而沈菡萏忽然发现自己屡试不爽的计策失了效用,闭了闭眼,勉强挤出个笑:

&ep;&ep;“是我着急了,岁岁平安就好,我该放心的。”她擦了擦眼泪,试图在兄弟两面前博得一丝好感,可惜在场二人没一个搭理她,白白让她一片真情抛给了瞎子。

&ep;&ep;真是见了鬼了,只要碰上和姜岁绵有关的事她就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ep;&ep;沈菡萏咬着牙,恨不得将这碍眼的名字嚼碎了。

&ep;&ep;细碎的雪花纷扬落下,三人对峙着,谁也不曾开口。而几人身后跟着的小厮也俱垂着头,生怕弄出半点动静。

&ep;&ep;偌大的一块地方就这么陡然沉寂下来。

&ep;&ep;直到半盏茶后,一阵略显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众人方才不约而同地偏头看去。

&ep;&ep;却是姜尚书归府了。

&ep;&ep;而此时,匆忙赶回的尚书大人也瞧见了姜卓卿几个。他下意识忽略了周围稍稍诡谲的气氛,有些不解。

&ep;&ep;“你们怎么都杵在这?”

&ep;&ep;沈菡萏眼神亮了下,但话到嘴边,她脑子里倏地闪过这几日来的种种不顺,竟是莫名失了言语。

&ep;&ep;在姜尚书困惑的眼神中,姜南君主动放下阻住前路的手,与兄长一同唤了句:“父亲。”

&ep;&ep;“父亲可是去见岁岁的?”望着姜尚书身上的绛紫官服,姜南君不等他再问,便先开了口,用同样一套说辞阻住了他。

&ep;&ep;“小妹睡下了,父亲改日再来罢。”

&ep;&ep;他本想着大抵还要多解释几句,可不料眼前之人听了这话却是霎时松了口气。

&ep;&ep;“睡下便好,睡下便好,”姜尚书微微颔首,也不急着冲去人儿的院子里了,“刚才我得了信,说是岁岁去了勤政殿。”

&ep;&ep;话罢,一直紧着根弦的尚书大人终是彻底放心下来,轻咳一声,恢复了那副稳重的姿态。

&ep;&ep;他寥寥数语,却将自己听了消息后立马递了帖子进宫一事尽数隐去,好在今上身边的曹公公及时给人提了醒,说岁岁在他来之前便回府了。

&ep;&ep;虽然曹公公提及岁岁时言语温和,甚至还带了笑意,但姜大人还是很担忧得不行,谢过对方后便紧赶慢赶跑回府里。

&ep;&ep;不过既然这么快便睡下了,想来岁岁应该没被圣上吓到才是。

&ep;&ep;冷静下来的尚书大人伸出手,在兄弟二人肩上各拍了下,语气轻快:“现下已无事了,我先回书房,你们也早些回吧。”

&ep;&ep;姜南君点了点头,见三人都被自己堵住了,便也不再恋战,迅速转过身从小厮怀里捧过汤婆子,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准备接过另外一样。

&ep;&ep;他还没来得及看妹妹送自己什么了呢。

&ep;&ep;姜尚书正要离开的脚步兀地顿住,略微惊讶地问了句:“你用手炉?”

&ep;&ep;他二儿子平日舞刀弄剑的,体质远超旁人,上次他见他在大雪中练武时都是穿着薄衫的,怎的突然弱成这样了?

&ep;&ep;迎着父亲怀疑的目光,风光霁月的少年郎粲然一笑,把手炉往上抱了抱,好让人能瞧的更仔细些。

&ep;&ep;“岁岁担心我冷着,特意把自己的手炉塞给我了。

&ep;&ep;在外奔波了一阵、非常非常冷的姜尚书抿着唇,默然片刻,才轻飘飘道:“让库房再拿个新的,这个记得还给岁岁...拿走妹妹的像什么话。”

&ep;&ep;心情受到一点点挫折的姜大人现在不想言语,可姜南君好似瞧不出父亲的幽怨,一边单手打开那个深棕色的小盒,一边说:“岁岁还给了我两样东西,说是送予我的呢。”

&ep;&ep;姜大人:...那个挫折好像更大了点。

&ep;&ep;方形木盒里,约莫三寸大小的琉璃小瓶静躺在柔软的绢纱中,瓶外雕刻着花鸟等物,模样精巧。而透过外间的琉璃,依稀可以见到里头紫色的膏状物体,像流动的玉石般晶莹。

&ep;&ep;姜南君把东西从盒中拿起,在日光下仔细打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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